姚平安一个劈手,将对方的马鞭夺下,另一手一掌拍出,将那车夫击退几步。
对方捂着胸口:“你敢打人!”
打狗看主人,平民百姓的奴才出手打了官员的奴才,找死!
姚青凌微微抬起下巴,扫一眼那辆马车,什么话也没说。
她只是清粼粼地站着,风一吹,卷起她的衣角,她岿然不动,如一株傲然的松,不躲不闪。
那车夫目光缩了缩,怕是惹上硬茬,却又要保持贵府的体面,就那么站在那儿不动了。
这时,那马车上传来男人的说话声:“备马凳。”
车夫狠狠瞪一眼要青凌,转身将凳子放下。
帘子掀开,展行卓探出半个身子。
只是露出一半,见那冠玉似的脸,便叫路人驻足多看一眼。
他身穿深蓝色银丝绣竹叶纹的长袍,不紧不慢地踩着马凳下来,举手投足都透着尊贵二字。
清冷的目光投向了姚青凌。
姚青凌亦看着他。
却不是什么一眼万年。
她唇角微微翘着,勾起几分讥讽。
目光从男人的脸,扫向那马车,再从马车,看向展行卓。
她从未回避他的视线,既不娇羞,也不难堪,就只是平等地注视着。
呵,这是升了官,换了新马车,难怪认不出了。
展行卓瞧着姚青凌,却是感慨万千,既恼火生气,又拿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他去了侯府那么多次,不管他如何刺激,她都无动于衷。
她一点都不在乎他的身份。
他是侍郎了呀,她怎能不在乎、不后悔!她不知道她错过了什么?
展行卓老远就看到姚青凌从酒楼内出来了,是他吩咐马夫堵姚青凌的马车。
他要叫她看一看,官与民,权与富的差别,用实际叫她认清楚现实,别以为赚了几个银子就了不起了!
可姚青凌是不是国公府的少夫人做久了,还摆着少夫人的傲气呢?
男人的面颊绷了又绷。
“行卓哥哥,你先将骁儿抱着。”马车内,女人娇软的说话声又响起,打断了展行卓的凝视。
展行卓回神,淡淡扫一眼姚青凌,仿佛看一片落叶似的不在意,他转过身。
车帘掀开,一个男孩从车厢内出来,张开了两条小小的胳膊:“爹爹,抱抱。”
孩子穿着一身金蓝镶狐毛边的棉衣,看着粉雕玉琢,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娃娃,贵气漂亮。
但更叫人吃惊的是,那孩子的称呼。
——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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