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写诗情画意,那就更不行了。百姓因周家而家破人亡,她若写的诗情画意,不知疾苦,就又给了姚青凌攻讦她的把柄。
所以,不如不写。
周芷宁退到一边,心里恨极了姚青凌,恨不得掐死她。
她难得的机会,又被姚青凌弄没了。
她是专门来克她的吗!
蔺拾渊暗暗瞥了眼姚青凌,心底稍稍松一口气。
他本打算利用磨墨的时候靠近她,给她传递半首诗给她解困,但她总能给人惊喜。
应该说,是给他惊喜,给别人下不了台。
自打展行卓回京之后,那些拜高踩低的就一直在捧展行卓,他与姚青凌和离的事,不知何时起,竟然变成是姚青凌嫌贫爱富,嫌弃展行卓没有上进心,早已忘记展行卓为罪臣一家才自贬去洛州的事了。
那周芷宁想利用姚青凌抬高自己的名声,却被姚青凌反杀,又一次提醒众人,这个女子,不是什么才女。
她是百姓的罪人。
如今皇宫贪腐大案又起,正是风口浪尖上,他们不该因为美色,而动摇了立场。
展、周二人,包括信王等人,筹谋许久,却因姚青凌的半首诗,又回到了原点。
蔺拾渊很想抱着姚青凌大笑,狠狠亲她一口。
但他要克制,要保持高冷。
不过气氛也因为姚青凌的诗而有所冷场。忻城侯世子一只手背在身后,踱步上前,他微微笑道:“早就听闻王爷的诗社有趣,母亲说我也应该来凑一凑热闹,今儿一看,确实有意思。”
“那我也来写一首吧。”
他一只手提起了笔,在宣纸上洋洋洒洒写了起来。
展行湘的目光,几乎黏在他身上,可眼神中又有几分难受。
早在春季赏花宴时,她就对世子一见钟情,之后私下也见过两次,世子对她客气礼貌,母亲说侯府的亲事基本能定下来。
却再没有了下文。
是世子对她不满意吗?
没有人能了解少女的心事。
展行湘闷闷不乐地坐在一边。
那些人却围着世子写下的诗品读。有几个大胆些的女子直接与世子说上了话。
展行湘看见了,气得斜坐着,不看那边了。
姚青凌看她一眼,正想上去问两句,忻城侯夫人朝她走来。
她们在外人面前需得装得不熟的样子。
青凌给她行礼请安,忻城侯夫人装模作样了一番,然后对着一树蜡梅随口聊了几句,侯夫人说:“听说有一种梅花,叫玉蝶梅,十分珍贵。姚娘子可有渠道可得?”
姚青凌想了想:“这梅花好像产自南方,应该能找到……”
侯夫人余光往后瞥一眼,压低了嗓音:“我上次见着那周芷宁的儿子,叫展行卓爹爹。国公府的这门亲事,侯府不想要了。”
她是在提醒姚青凌,无需与那展家的人再亲近,免得以后难做人。
青凌微愣了下,不过仔细想想,其实是情理之中的。
忻城侯府的背后是皇后娘娘,侯府世子娶正妻,那妻子的娘家不该有被人诟病的地方,哪怕那是国公府。
早前德阳大长公主也有过忧虑,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反感周芷宁。
周芷宁这人,真是凭一己之力,绊着整个展国公府,简直是展家的瘟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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