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子夏一句:“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千古以来,儒家士子都倾向于入世为官。
因为这些入仕为官,所以儒家得以在官场立足壮大,而统治者为了获取这种力量的支持,又会反过来巩固儒家的统治地位。
于是,朝代更替不绝,儒家却是越来越盛,这在整个人类文明史上绝对是独一份的存在。
在世界的其他角落,能有这种地位的,有且只有宗教,可在华夏,这种地位却被一个学派所占据。
这给与了华夏两个极富特色的特征,一个便是拥有极强的同化能力,不管任何部族,只要进入中原,为了巩固统治,就必须遵从儒家,随后丧失自己的民族特色和宗教,被华夏文明所同化。
另一个,则是传承千年而不变的“习俗”,在这种习俗下,人被被动分为三六九等,于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就算是个孔乙己,那他也是穿长衫,凭着一颗自傲的心,就可以肆无忌惮的鄙视广大劳动人民。
这样一个陈旧且顽固的体制,几乎没有人可以撼动,皇帝也不行,你的政令下达之后,人家阳奉阴违,你就拿着没招。
同样,资本主义萌芽在这种体制面前,能收到的结局也只有一个,遭到无情的抹杀。
要想改变这种局面,从来都不是自上而下能搞定的,必须自下而上,先抹除其发展根基,随后才能向上发展。
这个过程往往需要几十年,强行先扭转一到两代的下层百姓观念,随后再用这些下层一步步向上完成取代,相当于全身换血,才能取得成效。
而且,这是一种理想状况,当你从下层往上的时候,同样会受到上层的影响,最终导致的结局可能就是百姓观念先进了,官僚体系却还是老一套。
这是一种文化,不管再怎么取其精华去其糟粕,都难以改变其本质,因为其糟粕的部分,起源于人的劣根性。
什么样的存在才可以改变劣根性?恐怕只有上帝了,佛道来了都不行,他们也是需要吃饭的。
所以面对这种情况,朱棣能怎么办?朱高燨能怎么办?唯一的办法,就是尽量的去改,吸纳更多的人,给予更高的权限去更改。
于是扩大委员会成员就势在必行了,不仅要吸纳皇室,还需要吸纳外部官员,摒除皇家自身的局限性,引入外部力量参与改革。
对此,朱棣召集朱高炽、朱高煦、朱高燧、朱高燨,一家五口,坐在一起开了一天的会,最终商讨出了一批扩大会议争取的会员。
在宗室方面,经过讨论决定,将蜀王朱椿、周王朱橚,以及朱高炽、朱高煦、朱高燧等三家适龄子弟全部纳入会议。
其中以朱椿、朱橚等成年王爷直接入会,其他一系列子弟全部送入琼州留学,成年之后,返回成为正式会员。
在外部人员方面,通过讨论,决定吸纳杨荣、于谦、杨溥、黄淮、金幼孜、解缙等人吸纳入会议之中。
简而言之,就是将整个内阁也纳入会议的范围,这是因为,委员会的本质是一种分权机构,通过会员提议的方式,将朱棣的权力分给整个会议。
此前之所以不加外人,是由于内阁还未改组,变法阻力重重,需要隐藏委员会的存在。
而此时变法已经难以逆转,将内阁推到台前已经势在必行,于情于理,都要纳入阁员。
至于于谦之所以能参与其中,主要还是因为身份特殊,即是朱高燨的心腹,又得朱棣倚重,故而越级提拔,直接加入了大明朝最顶端的委员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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