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更深的,说不出的顾忌和寒意,悄悄钻进了他的心里。
陈默的强大,超出了他的理解,而陈默的冷漠和算计,更让他害怕。
玄泽忍不住对着高空的陈默轻声问。
“陈先生,您既然有这么强的力量,为什么不早点出手?”
“城里已经死了这么多人。”
陈默低头看了玄泽一眼,声音没什么起伏。
“我需要看看葬魂子的底细,也需要看看千龙城有没有抵抗的决心。”
“如果我早出手,或许下次遇到更强的敌人,你们还是没办法应对。”
高空之中。
陈默冷漠地看着,好像眼前的一切都早就在他预料之中。
他慢慢抬起手,动作很从容,没看开口。
他的声音不算大,却清晰又冰冷地传到战场每个角落,每个活下来的人耳朵里,带着一种像天道命令一样,不能质疑的威严和果断。
“邪道的首领已经被制服,剩下的坏人还没清理完。”
“只要是巫鬼道的人,还敢抵抗的,杀了没话说。”
“投降的,废掉他们的修为,先关起来等审问。”
话很简练,却给这场惨烈的攻防战画了句号。
同时,也定了对剩下敌人冷酷,又清楚的处理办法。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站在他身边的第二神魂,也就是被控制的葬魂子,慢慢站了起来。
虽然意识已经被绝对控制,但他身上那股,靠残酷掠夺来的强大七窍巫力还在。
他面无表情地抬起手,随意指向那些溃散大军里最凶悍的人,也就是还想抵抗,甚至疯狂攻击身边所有活物,包括自己逃跑同伴的死硬分子。
没有念咒,没有复杂的施法动作,甚至没一点能量波动漏出来。
就只是他心里动了一下,和他本源力量连在一起的巫法就无声地发动了。
噗!
远处,分散在各处的几十个正在疯狂砍人,或者想放火制造混乱的巫鬼道修士,身子突然一僵,像被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接着,他们毫无征兆地从里面往外爆开来!
变成一团团很快消失的墨绿色臭血雾,连惨叫声都没发出来,就彻底死了。
这是他们以前疯狂崇拜的主上,在清理自己人。
又准又快,还冷酷到了极点,带着一种让人心里发毛的讽刺。
与此同时,陈默本人也没闲着。
他还悬浮在原地,只是把手指并起来像剑一样,看似随意地朝着那几个已经逃出去很远,变成天边小光点的头目方向,隔空点了一下。
咻!
几道凝聚得很紧实,亮得晃眼的星辰剑芒从他指尖飞出来,撕开天空,发出刺耳的尖啸。
它们的速度快得眼睛都跟不上,后发先至,像死神递来的请柬,轻松追上了那几个拼命逃跑,以为能活下来的头目。
“不……!”
“饶……”
凄厉的惨叫,求饶声刚响起来,就突然停了。
星辰剑芒扫过,不管是他们匆忙撑起的护身巫术光罩,还是拿出来的邪恶保命法器,在那带着绝对锋利和毁灭念头的剑光面前,都像纸糊的一样,被轻易戳破,砍碎,弄没了。
剑光没停下来,瞬间把那几个实力足够在一方称霸的头目,连带着他们座下吓人的妖兽,一起绞成漫天飞散的血肉碎末,从高空中慢慢掉下来。
手段又快又狠,一点不留情!
这精准又恐怖的清理,瞬间镇住了全场。
不管是那些还在犹豫要不要抵抗,或者逃跑的巫鬼道修士,还是城里心里又怕又庆幸的守军,都被这绝对的力量和冷酷的杀戮吓得心胆俱裂,魂都快飞了。
“降!我们降了!”
“大人饶命!”
“我们愿意投降!”
“愿意投降啊!”
“别杀我!”
“我愿意被废掉修为!”
最后的抵抗念头彻底没了。
更多的巫鬼道修士哭喊着,哀求着,争先恐后地扔掉手里沾血的武器和法宝,像潮水一样跪到地上,身子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彻底放弃了所有挣扎的想法。
那些反应过来的千龙城守军冲上去,用特制的禁法锁链把他们捆起来,毫不留情地废掉了他们练了多年的修为。
还在抵抗的人,被第二神魂隔空指认,瞬间就被清理了。
想逃跑的人,被陈默隔空一剑,绞成了碎末。
最后投降的人,被废掉修为,成了囚犯。
一场,原本能把千年千龙城从东域彻底抹去的大灾难。
在陈默这个神秘青衫客人出现后没多久,就以这样一种绝对碾压,几乎像摧枯拉朽的方式,被快速又冷酷地平息了。
夕阳像血一样,把惨淡的光洒在满是破烂,尸体堆成山的城池上。
光映着那些跪了一地,脸色灰败,没了修为,像等着被宰的羔羊一样的俘虏,也映着活下来的人脸上混合着悲痛,麻木,庆幸和深深恐惧的复杂表情。
玄泽艰难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浓得呛人的血腥味让他喉咙发苦。
他嘴唇动了几下,最后所有情绪都变成一声特别沉重,带着无尽疲惫的叹息。
他挥了挥手,用沙哑的声音指挥着身边剩下的,同样满身是伤的手下,清理这片像噩梦一样的战场,收治快死的伤员,处理那数量多到吓人的俘虏。
陈默还悬浮在慢慢被夜色笼罩的低空,冷漠地看着
好像眼前这由他一手造成的结局,这无数人的生死和兴衰,都和他没关系,只是风吹过灰尘一样平常。
他的目光很深,慢慢转了转,最后越过一层层废墟,落在了城主府深处。
那地方就算经历了大战,核心的禁制还隐约闪着光,正是存放,玄元剑胎,祥瑞的秘殿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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