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毅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一丝从容：“他们不敢硬闯。没有确凿证据，擅闯一县县令划定的重地，他们担不起这个责任。至于上报州府……那就更好了。”
“更好了？”李福不解。
“嗯。”石毅解释道，“若他们查无实据，只是风闻，州府也不会轻易大动干戈。若他们有所怀疑，却又拿不到证据，反而会投鼠忌器。我们平安县越是显得神秘，有章法，他们就越不敢轻举妄动。而且……”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我们不是毫无依仗。移花宫这块牌子，虽然不能明着用，但关键时刻，总能起到些作用。州府的官员，有几个愿意为了一个边陲小县的疑似私盐，去招惹移花宫那样的存在？”
李福恍然大悟，心中对石毅的佩服又加深了一层。大人不仅有点石成金的本事，这运筹帷幄的手段，也远超常人。
“当然，我们不能把希望完全寄托在别人的忌惮上。”石毅话锋一转，“自身强大才是根本。李福，民兵的训练还要加强，尤其是夜间巡逻和警戒。
从明天开始，增加对县城周边，特别是通往州府方向的瞭望哨。一旦有大队人马或形迹可疑之人靠近，必须第一时间示警。”
“是！大人！”李福挺直腰板应道。
“另外，”石毅沉吟片刻，“我们需要建立更有效的情报网络。不能总是等别人找上门来才知道。
你从民兵和县衙信得过的人里，挑选几个机灵、善于伪装的，派他们出去，不必远走，就在周边几个县，特别是州府方向，留意官府的动向和各路消息。
不需要他们主动打探，只要多看多听，定期回报即可。”
在这个信息闭塞的时代，及时掌握外界动态至关重要。
“明白！小人这就去办！”李福领命而去。
石毅独自坐在书房，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州府探子的到来，像是一记警钟，提醒他外部环境并非高枕无忧。与移花宫的合作是一层保护，但也可能是一重隐患。
移花宫超然物外，未必会为了这点盐利与官方正面冲突。说到底，最终还是要靠平安县自身拥有足够的力量。
他看向墙上那幅自己绘制的平安县发展规划图，制盐解决了生存和初始积累问题，水利和农业改良是长远发展的基础，教育和民兵是软实力和基本防卫。但要真正拥有自保乃至抗衡风险的能力，还需要武器啊。
他想到了那些换来的生铁，想到了自己设计的木弩。或许，可以尝试小规模地打造一些精良的武器和护甲？不需要多，但要精。
甚至……制作一些火药？
这个念头让他心头一跳。火药是划时代的力量，但也极其危险，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必须极度谨慎，只能在绝对可靠的小范围内进行最基础的试验。
除了武力，经济手段也很重要。平安县目前几乎完全依赖盐业，产业结构单一，抗风险能力弱。看来需要开辟新的财源了。不过，现在不是很急，慢慢来吧。
……
几天后，王五和赵六一无所获地离开了平安县。
他们向州府的师爷汇报：平安县确实变化很大，县令石毅颇得民心，县内管理森严，关于制盐的传闻无法证实，但亦无法完全排除，其境内有守卫森严之区域，疑似有隐秘产业。
师爷将情况报给孙满禄知府。孙满禄听完，沉吟半晌，吩咐道：“继续盯着。这个石毅，不简单。暂时不要动他，看看他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若能抓到真凭实据……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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