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汉子果断摇头:
“处处都设置了关卡,偷渡很麻烦,而且一旦被抓住,很可能做为叛军处置,那就真完犊子了。”
李依依颓然,脑袋伸出窗户,朝前头张望过去,
守关的士兵似乎态度很坚决,商队头目还在苦苦哀求,但没有丝毫作用。
这支车队拉载的很多都是新鲜食物,如果运不到长安镇,原路返回?
那就真的亏大了。
车队里很多人都在唉声叹气。
周天二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沉吟了片刻,对着李依依道:
“李姐,你还记得白天里,张先生给你的那张纸吗?”
正沮丧的李依依愣了愣,看向这位宗师:
“您是,这个?”
她从兜里摸出那张纸条来,上面写着‘皆允’两字,款是‘张福生’。
“没错。”
周天二斟酌了一下,继续道:
“李姐不放拿这张纸条,去试一试.”
李依依和罗城面面相觑,什么情况?
她想到那个时时刻刻都很温和的张哥,心头浮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不会,不会真有用吧??
罗城也敏锐注意到,这位周宗师,口呼‘张先生’的时候,态度似乎很恭敬.
两人再度对视了一眼,
李依依心头有了决断,试试吧。
她不太抱希望的下了车,中年汉子疑惑,但还是领着她走到车队前头。
“老谢,回去吧。”车头儿看见中年男人走来,颓然摇头:“进入特级戒严了,不可能放行的.”
他耸了耸肩:
“用军爷的话,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走不过去。”
中年男人苦笑摇头:
“我自然知道,是这位李姐想要试试。”
车头儿好奇的看向这‘李姐’,
此时李依依已然走上前去,守关的军士眉头拧起:
“没完了?再不返回,我就按照叛乱军上报,这一次是市里直接下达的.”
话没完,他看见姑娘犹犹豫豫的递上一张纸条。
“什么破玩意”
正要挥手打掉,军士忽而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动作慢了一拍,
犹豫一下,索性将纸条结果来一看。
【皆允
张福生】
他手一抖,惊悚的盯了李依依一眼,脸上不耐烦的神情散了个干干净净:
“你您稍等。”
在李依依、车头儿和中年男人茫然的注视下,军士跑离去。
没多久,他便领着一个满头大汗的军官跑来,军官正才将电话挂断,双手捧着纸条,气喘吁吁的递上:
“李姐。”
李依依茫然的接过纸条,还没来得及发问军官为什么知道自己姓李,看见军官转过头大吼:
“开关,放行!”
“出两队人来,护送李姐!”
十分钟后。
在四艘武装浮空车的护卫下,车队重新出发。
车上,开车的中年男人一语不发,时不时的透过后视镜,偷瞄李依依一眼,咽一口唾沫,打一个哆嗦。
李依依捧着那张纸条,看着纸条上的‘皆允’和‘张福生’五个字,
又看了看窗外天上的武装浮空车,陷入沉默。
“张哥是什么人?”
她发问,周天二耸了耸肩,一语不发。
车队靠近长安镇,靠近九嵕山脉。
李依依从呆滞中惊醒过神来,下意识的再度运起望气术,眼中浮现清气,朝连绵山脉望去。
紫。
铺天盖地的厚重紫气,氤氲在整片天穹之上。
她震撼,再度呢喃:
“千里昭陵葬帝王,冲天紫气透长安.”
在车队进入长安镇范围的瞬间。
天上紫气长河忽的剧烈震荡。
车队前忽的横拦了一个双目失明、拄着铁拐杖的瞎子,旁边还站着个白发沧桑的老人,
周天二皱眉,就要将头伸出窗外呵骂,却被中年汉子一把拉住。
他诧异侧目,看到中年男人满头冷汗:
“那老人家,是魏家的家主!”
“另一位拄着铁拐的,是那位袁飞道袁老爷子的大哥袁家家主,袁天道!”
周天二愕然,下意识回眸,看向后排的三人:
“李姐”
他声音戛然而止。
后排本来是坐着李依依和罗城两人。
但现在,两人中间多出了一个披着黑袍的神秘人,有风透过窗户吹来,黑袍掀起一线,可以看见其中的暗红色。
李依依和罗城一动也不敢动。
周天二汗流浃背。
……………
“千里昭陵葬帝王,冲天紫气透长安。”
透过与李依依的因果联系,张福生静静聆听着这一句话。
他拨弄因果,顺着这条浅薄的因果张望,方才种种,尽入眼中耳中。
“魏、袁、武之三家,长安镇.”
张福生眯眼呢喃,想起了上辈子的那些神话故事。
斩龙的魏家,恐怕的是魏征——神话故事里,这位谏臣曾在睡梦中,斩首了‘泾河龙王’。
至于袁家和武家?
后者或许和那个‘武才人’有关,至于前者。
张福生猜测,恐怕和袁天罡与袁守诚脱不开干系。
袁天罡是唐朝时候,钦天监的监正,袁守诚则是他的叔父——这些都是其次。
师祖,居然是袁家的人??
可是——袁家,不是道脉吗?
怎的师祖做了个和尚?
张福生不明白,也不打算立刻去探究,只是默默透过因果联系,借助神辇之能,
将【疫鬼】给凭空降临而去。
“师祖要等的二月九日,是否会和长安镇有什么关系呢?”
张福生一边呢喃,一边感知着疫鬼、车队那边的境况。
电话忽然震动。
是陈道岭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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