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芜刚踏进皇后寝宫的时候,就远远的听到了声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抬眼,只见皇后身着金黄色的工妆,六月大的肚子非常的明显,正踮着脚去够一枝垂在廊下的海棠。她身后侍女慌忙欲扶,却被她轻轻摆手拦住:“无妨,这花儿开得正好,本宫就想摘一些放在本宫的寝宫,每天看着心情也不错。”
话音未落,皇后脚下一滑,整个人便朝花丛倾倒,让人惊呼。
蘅芜想也未想,疾步上前,一手托住她腰背,一手环住她肩,生生将人稳稳接住,速度之快让人看不见。
皇后吓白了脸,喘了两口,抬眼看见是蘅芜,竟先笑了:“哎呀,是蘅芜妹妹!你来得巧,正好救了我一命。还真的要谢谢你了。”
蘅芜扶她坐回软榻,替她整理了身上的衣服,声音轻柔:“皇后娘娘怎的不叫人跟着?这六月胎像正稳,岂可这般冒险?万一出现了什么问题,该如何是好。”
“哪有那么金贵。”皇后拍了拍她的手背,眉目温软,“前几日御医还说,我这胎像极了当年的先太厚,活泼得很,夜里踹得我睡不着,白天又想跳想跑,若不让我动一动,闷得慌。”
蘅芜笑了,指尖轻按在她腹上:“您听见了这孩子的动静?”
“嗯!”皇后眼眸亮起,像是星星一般,“昨晚他踢了我三下,我正睡觉,就被小家伙被踹醒了,他反倒踢得更欢了。”
蘅芜低头轻笑,却真实的为皇后感觉开心,可能是感觉这孩子比较可人。
“您最近饮食可有忌口?”她温声问。
“御膳房日日送补汤,腻得我见了就呕。”皇后捂嘴,“昨日偷吃了一块桂花糕,半夜醒了还馋,让侍女悄悄递了一块,结果被陛下知道,他还说我不能吃太多,怕我这胎太大了。”
蘅芜忍不住笑出声:“您堂堂一国之母,倒跟偷糖的孩子似的。”
“那还不是因为”皇后凑近,压低了声音,眸光狡黠,“你家那个摄政王,天天派人盯着你吃穿,你以为本宫不知道啊,也不知道是谁说的,现在满京城都知道摄政王非常宠妻。”
蘅芜脸一红:“谁告诉您的?”
“昨儿我遣人去你院子送绣样,听见你丫鬟说的,估计你府邸上下的人都知道了,’”皇后眨眨眼,笑得前仰后合,“你这性子,倒真像我当年没嫁进来时,在家偷吃腊肠被爹追着满院跑。”
蘅芜垂眸,唇角却止不住上扬。和皇后还真的是无话不说。
“我给你带了点东西。”皇后突然起身,扶着腰朝内室走,“你等等,我拿给你。”
不多时,她抱出一个鎏金锦盒,打开后,竟是几匹织锦,纹样繁复,底色却极素净,看的出来这些都是珍藏许久的好东西。
“西域贡品,宫里头就进了三匹,皇上说颜色淡雅,适合我们京城这些贵女用,但是你想看看的话,我送你。”皇后指尖抚过锦面,声音轻柔,“我挑了两匹,一匹给你,一匹留着,等孩子生下来,给他做小襁褓。”
蘅芜一怔,眼眶瞬间热了:“您……您自己都还用不上,怎么我还好意思呢。”
“我这儿还有三匹,你放心。”皇后拉住她的手,目光真挚,“蘅芜,我知你心里苦。但是你要想清楚了,男人的宠爱都是有效期的,所以你要想清楚,可以的话趁早生。”
蘅芜喉头一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不说破,是因为我懂。”皇后轻轻叹息,“当年我怀胎时,他也天天盯着我,现在反而还会被人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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