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望着窗外的飞鸟，声音轻得像叹息：
“爱到骨子里的人，从不敢让你疼一寸。所以啊男人，都是很不简单的。”
蘅芜低头，指腹摩挲着锦缎上的雁纹，声音几不可闻：“他……从来不敢逼我，所以啊，我不会想太多的。”
“那是因为他知道，你比谁都清醒。”皇后笑了，“你若不想，他便宁可自己忍着疼，也不肯伤你一分。这样的男人，你若还不信，那这世上，便再无人可信了你要好好的珍惜。”
蘅芜终于抬眼，笑了起来，那笑容连皇后都愣住了。“谢谢你，皇后娘娘。”
皇后摸了摸她的发，没再言语，只将锦盒塞进她怀里。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蔺绍看着眼前的皇帝。
蔺绍垂眸立于阶下，手中捏着一封密报，指尖已微微泛白，明显是被气的。
“你查清楚了？”皇帝坐在龙案之后，神色淡漠，手里把玩着一枚玉扳指，“萧烬月，南诏遗族，自从被我们朝收留之后，朕可是明白，她的兄长，死在三年前我大雍的屠城令下。”
“是。”蔺绍声线冷寂，“她今日在御花园，看我的眼神绝对很不一般，所以臣只是给个意见，其他的。”
“哦？”皇帝轻笑，“她看着你？你确定不是喜欢你？”
“羡慕蘅芜可以心甘情愿地被爱，而她只能是阴沟的老鼠，”蔺绍抬眼，目光如刃，“连爱一个人，都得小心翼翼的。。”
皇帝沉默良久，忽而长叹：“所以，你为何不杀她？”
蔺绍没答，也能是因为慕少白吧。
“你若动手，我给你一道密诏，她活不过今夜。”皇帝将玉扳指扣在案上，发出一声轻响，“你犹豫了。”
“因为蘅芜。”蔺绍终于开口，“她说：‘她也许，有自己的身不由己所以臣不好插手。’”
皇帝忽然笑了，笑得极轻：“你这个王，越来越不像个王了真的容易心软。”
“臣本就不是王。”蔺绍语气淡漠，“臣也是你的臣子，也是普通人。”
皇帝眯起眼，忽然抬手，将案上一道密旨推至他面前：“你若真要护她，便自己写封信，去南诏不过只要把她调离此地，就可以解决。”
蔺绍一怔：“什么意思？”
“让她自己选。”皇帝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他，“你给她一条退路，也给萧烬月一条生路。若她真想回来，便让南诏主知道当年屠城，不是大雍之意，是旧相逼宫，是我……默许了。”
蔺绍缓缓伸手，拿起那道密旨，指腹抚过朱砂印痕，良久，才低声道：“臣……遵旨。”
就在此时，门外忽传来一声急促的叩响。外面是几个太监在这，不知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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