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工夫,萧柝的年轻妻子岳菁萝现身,果然是一个艳若桃李冷若冰霜的气质美人。当归见到她时,手中拿着的茶碗差点儿惊掉到地上。
她就是昨晚在荒野中遇见的女子,然而一起瞎胡搞的男人并不是丈夫萧柝。
岳菁萝也瞧见了当归,她的定力要强得多,面不改色,始终保持冷冰冰、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
酒菜端上,众人开吃。席间互相劝酒,谈笑风生,完全看不出隔阂。
当归怀揣着心事,好几次不自觉地偷偷瞅萧夫人。贺亚男觉察到,悄声打趣,人家有老公啦,你没戏。
修道人耳目灵敏,附近桌子的人听见,目光投射过来。当归好不尴尬。
宴席进行了两个多小时,不少人有了醉意,叶知秋也醺醺然口齿含糊。萧柝命弟子带客人们去客房中休息。待金鼎堂的人一离开,叶知秋立刻清醒,精神奕奕。
“当归,你见到楚楚了吗?”
当归默默摇头,停了片刻,才说出乌铁镇的所见所闻。岳菁萝与不知名男子私通的事略过不提,因为事关隐私,他不愿意多嘴。
叶知秋和杜蘅兰听说楚楚过世,都感到意外,表示伤感惋惜。贺亚男却不怎么惊讶,只咬牙攥紧拳头,嚷嚷着要找许红莲报仇。
她是热心肠,在禁闭中听说楚楚被开除,心中不安。后来找了个机会溜下山,去乌铁镇寻找楚楚,得知了死讯。之前当归邀请同行时,她既不想说出噩耗,又没心情装傻,只好拒绝。
“叶师兄,乌铁镇的瘟疫非常古怪,从未见医书记载。你去看看,有没有办法治。”当归说道。
叶知秋回答:“我医术有限,及不上你,恐怕需吴师叔亲临才能诊断。先去看看,再做定夺。不过,现下金鼎堂的事情比较麻烦,你们以为该如何应对?”
“有啥麻烦的,我看是重阳派故意捣乱,随便找人冒充刘大虎。还有那姓顾的老头儿,又跑出来搅和事,哼。”贺亚男忿忿然叫道。
叶知秋瞪她一眼,本想斥责,转而叹口气,委婉劝说:“亚男,在外面不比峨嵋山上,切勿乱讲话。唉,你这脾气,不知要得罪多少人。也许该过两年等你长大些再放下山。”
杜蘅兰做个鬼脸:“过十年亚男也改不了脾气。”
贺亚男不服气,支楞起长长的脖颈,反唇相讥:“你当然帮着‘知秋哥哥’讲话啦,他永远是对的。哼,重色轻友!”
杜蘅兰脸红,扑上来揪贺亚男的嘴:“要死,你这张嘴就没有不敢乱说的。”两女嘻嘻哈哈,闹作一团。
叶知秋与杜蘅兰两情相悦,互许终身,在峨嵋山上已是公开的秘密。
在百草谷关禁闭时,吴有虚假装无意地说起过此事,给弟子打预防针。当归听后,浮起淡淡的惆怅。如今亲眼见到,也只是略微泛酸,并没有产生更激烈的情绪波动。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杜蘅兰的影子在他的心头慢慢淡去。少年人情窦初开时的第一场暗恋往往如此,来的快去的快,无疾而终。
聊了一阵子,四人各自安息。金鼎堂将他们安排在一座独立的小院子,每人一间房。
昨天当归折腾了大半夜,今天又连着飞行好几个小时,着实疲惫。可有时累过头了反而会烦躁,加上他有许多心事,因此在**翻来覆去,迟迟不能入睡。
正迷迷糊糊间,窗户被“哆哆”敲响。当归起身,推开窗扇,只见贺亚男穿一身夜行衣,站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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