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篱心中不舍,可想起小翠与昭婉翻了脸,如今还留在昌平院恐会徒增罅隙,不若顺遂了大嫂的意就应允大嫂的说法,昭婉自然也就不好再说离开的话了。“大嫂这番用心,我求之不得。只是往后就要劳烦大嫂多多照庇昭婉姑娘了。”
大嫂听之先是一愣,而后掩口一笑。“放心,昭婉姑娘的吃穿用度大嫂必然安排妥当,比之在昌平院还要令她满意,这总该行了吧?”
高篱“嘿嘿!”傻笑,怡悦地点首。
不等高篱多言两句,昭婉连忙起身。“知语,你也随我去摘星院,现在就收拾包袱,咱们即刻就搬。”
“是!”知语起身,忙活开来。
……
翌日,玉湘城敷上了皓白一片,就连高府里下人们都早早起床出门铲雪扫地。高篱盥洗完毕,并未用小翠送来的早膳,而是疾步赶去摘星院。
大嫂因去胭脂坊料理些琐务,是故一早便离开。可徐秋娘、伊伊姐姐、昭婉与知语四人却在寝屋里一壁说笑逗趣,一壁吃着早点。
高篱赶来,舒眉展笑。“什么好吃的,这般香气逼人,可有我的份?”
知语见二公子来临,立时起身,搬来毡垫杌子与他。“公子请坐,知语这就给您去庖房讨一份来。”
高篱眸光一聚,瞧向了昭婉。而昭婉方欲启口茹包子,却羞涩地别过头去,不让公子瞧见她吃相。
“公子,今个我与秋娘姐姐说好了,只留高家最后一日,若能帮你找到奸细最好,若一时真的难以查出,我们就先行回去椒城,留下昭婉在府里多待几日,而后再派人来接顾家新的大小姐回去,公子不反对吧?”黎伊伊说着,盈盈一笑。
“高篱怎敢驳了姐姐的意思。真不行,今儿个就禀明父亲,直接拿了月荷问话,谅她不敢不说。”高篱眸光一眯,几分狠戾地说。
“是不是太过急迫了?”徐秋娘担忧地问。
摇摇头,高篱不觉得。想来再有几日,去北方采买名贵花粉的高府暗卫人等就要赶回来了,不在此刻趁机逼迫月荷说出实情,若即将归来的暗卫中还有奸细,恐事情便会变得更加复杂,难以顺利查出。
“不能再等了,月荷昨夜与一名府里的暗卫接头了,虽然没查清楚他们说了些什么,但可以断定,奸细们正蠢蠢欲动,此刻出手或许趁其不备反将他们一军。”
颔首,徐秋娘略作思忖。“可老身还是觉着有些匆忙了。公子有什么计划需要我们襄助的尽管开口,我们自然会不遗余力。”
“那好,待会我就禀明父亲,将月荷拿去知音堂,奸细得知必然有所行动,趁此机会,我想请徐妈妈与伊伊姐姐藏于暗处伺机观察,谁有问题,这人便是暗镖射伤徐妈妈的奸细。”高篱说着,面上充满笃定之色。
徐秋娘与黎伊伊自然应允,她们亦知道府里的暗卫高篱不敢再信,也怕其他暗卫别有用意。
照高篱的谋划,高学古听后并未反对。随后,月荷被唤去知音堂。大门紧闭,夫人亦被隔绝在外。
但听夫人扬声诘责这对父子因何无缘无故就把月荷关在知音堂里。而后便是丫鬟、小厮、下人们四处奔走散开了消息。
不大会工夫,知音堂外便聚集了多人。夫人恨恨地跺脚对杨管家道:“这对父子俩是不是疯了,杨管家,我不管,你快叫人把门给撞开。我倒要瞧瞧他们父子俩究竟在干什么!”
杨管家一脸为难,垂首不语。
堂内,高学古一双可摄人心魄的眸瞳死死地瞪着月荷。“你还不交代,你究竟做了什么好事?”
月荷梨花带雨,双膝跪地,不停磕头求饶。“老爷,月荷忠心耿耿伺候夫人,没觉着犯了什么过失,求老爷明说,放了奴婢吧!”
“不知死活的贱婢,你到如今还想狡辩,再不说,老爷我就命人将你卖到外地烟花柳巷去。”高学古面上青筋暴凸,壮阔如山的身躯朝月荷靠近了几步。
月荷全身觳觫不已,泪眼迷蒙地瞧向高篱与莫昭婉。“二公子、莫教头,求你们二位行行好,劝老爷放过奴婢吧!”
昭婉不忍心看见月荷悲悯的样子,遂转身背对着她。高篱则沉声道:“你说实话,将功补过,兴许我还能求父亲饶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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