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数数吗?”
“废话。”
“数到一万零七十七,然后按照我说的做。”
“……”
“怎么了?我说得还不够明白?你后悔还来得及。”
“不……为什么是一万零七十七?”
“喔,数到一万刚刚好,七十七是个多头,那是我的幸运数字。”凌子冲曾经嘻嘻笑着说,“七月七号是我的生日,如果你记得,下次给我礼物。”
“现在开始?”
“现在开始。”
齐家福数到一百零四的时候,他被带进了一个香喷喷的小屋,两个香喷喷的女孩子正在等他。
齐家福数到一百零五的时候,他眼睛上的黑布被摘了下来。
然后他差点就不会数数了。
那两个女孩子是真正的“女孩子”,跟她们比起来,齐府的那些下人们根本就是会说话的木头。
“我叫小苔。”
“我叫小藓。”
“我们会把你洗得香喷喷的。”
“然后吃掉。”
“你怎么不说话呢?”
“他被吓坏了,从上面下来的人都是这样。”
于是她们交头接耳的笑,黑色的长发和褐色的长发打着卷儿混在一起,缠绕着两个人圆润的肩头。
齐家福很悲愤地想……四百一十一。
小苔有一对雪白修长的手臂,小藓有一双淡褐色的、结实的、似乎随时随地就要起舞的腿。她们穿着白色的质地厚重的袍子,毫不介意长袍浸到半湿,湿漉漉水淋淋地勾出年轻的曲线来。她们在巨大的木桶里注满热水,洒进碎玉屑和一瓶又一瓶奇怪的东西,她们的样子专注又快乐,甚至没有看齐家福一眼——就像是一个好厨子在清洗他的蔬菜一样。
三千二百九十七……女孩子准备洗澡的时间真是长啊。
“你是自己洗呢?还是我们帮你洗?”
齐家福二十岁,他做了一个二十岁的男人应该做的选择。
黑铜指环摘了下来,与风影骑的联络彻底中断,两双美丽而柔软的手掠遍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这可能是他经历过最温柔的搜身。
温滑的热水浸泡着伤口,血污和泥垢被化开,疼痛从四面八方传来,但水里有什么东西在让痛苦迅速减轻。轻松和酥痒贴着身体游走,喉咙在发干,身体的某个部位渐渐不受控制,但一个铁一样的声音在脑子里数着:八千九百二十五……
“你是要我们一起,还是挑一个呢?”小苔柔若无骨的手臂游上他的脖子。
“挑一个,她。”齐家福指了指小藓。
小藓有一点吃惊,可这吃惊很快归于平静,她轻轻放下手里满桶的热水,向他走来,脚步轻盈如舞步。
小苔踢了一脚空水桶,离开。
小藓有着淡蜜色的肌肤和湖泊一样的眼睛,海藻一般浓密的长发打着卷,垂到腰际。齐家福年轻见识浅,没有见过活生生的女人的胴体,可他确定这是难得一见的极品——小藓本身或许没有那么美,可她只要一动起来,浑身每一个部位就像合着旋律在舞蹈。
“为什么是我?”
“怎么?你不愿意?”
“愿意,是我自己要来的。”
她不是那种让人怜悯的姑娘,可眼睛里盛着深渊一样的悲哀,似乎眨一眨,就有看不见的泪水流下来。
齐清燃也很美,但齐清燃美得像一朵花,一幅画,只让人想要后退一步,静静观赏。可是这个姑娘……可以让所有男人失去理智冲上去。
小藓的无袖长袍在左肩上打了个大大的结,随手一拧,长袍就松落下来。她的身体轻盈而充满**,可眼睛里的痛苦越来越沉重,她无声无息地滑进齐家福怀里,呢喃如祷告:河神啊……
“你对每个人都这样说?”齐家福的手握住她的后颈,浓密的长发和细细的脖颈只堪一握。
“是啊。”
“你上次爱的那个人在哪里?”
小藓嘴角有轻轻的笑,她的手抚摸着他的胸膛:“我并没有问过你,你现在爱的人在什么地方。”
“你问也没有关系,我没有。”
“你在骗我。”
“我说了没有。”
“那你就是在骗自己。”小藓抱紧了他,闭着眼睛:“抱紧我,不要动,抱紧我。”
齐家福不假思索地抱紧了她,他没有闭上眼睛,闭上眼睛的时候总会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一万。
一万还是很快的,一万也他妈的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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