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有个不负责任的父亲，让凡间女子有了身孕又抛弃了我们母子？”
“有可能。但有两个疑点，如果他抛弃你们不应该在你身上留有纹身，要知道这种事在悬圃可是受重罚的，就算他以后想父子相认，可以留个别的纹身。悬圃的纹身太明显，反而容易暴露他违过规。另一个疑点就是你的年龄，在你出生的两年前悬圃已经毁灭。所以，更有可能的是，你是悬圃幸存者的后代。”
叶森长吸一口气，“明白了，你们并不是找我，而是找我的亲生父母。”
“是的，你虽然是个优秀的特种兵，但我们已知道你超脑程度很低，不可能觉醒成为超人。但往好处想，也许你父母其中一个是悬圃中人，甚至两个都是。”她无限期待地道：“真希望他们还活着。”
叶森内心却是百味陈杂，问：“你有办法找到他们吗？”
“别急，眼下更重要的是确认这个第二生命到底是否与苏格有关，如果是那就太好了。”
“怎么确认？”
“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么多就是想取得你的信任，暂时不要干涉我。先按第二生命的要求去做，设法见到买家老板，才能知道是不是真的苏格。”
叶森警惕起来，“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编故事。”
“如果不是今晚知道第二生命的消息，我本打算过两天就和你摊牌，再与调查科谈判的。可现在情形不一样了，你已经介入其中，我又不能杀你，毕竟你可能是两名幸存超脑人的孩子。”
“就是说你还要按赫兰夫人的计划去抢探测器？”
“没错，你能睁只眼闭只眼吗？”
叶森摇头，“我是个军人，我的天职是服从。”
“你可以开条件。”
“不必了。我倒是劝你开诚布公地和官方谈谈，也许事情会更容易些。”
“但万一第二生命的统帅真是苏格，而他采用这种地下手段，说明他不想惊动官方，我们不想违背他的意愿。”
“你都不肯定是不是他？”
“就算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们也要尝试。他这么做一定有理由的。”
“恕我不能接受。”叶森断然拒绝，“我暂时无法信任你。”
柳晓涵变得语重心长，“叶森，我今天和你谈这些我上级并不知道，你要明白就算你父母加起来也比不上苏格重要性的千分之一，你要是过份坚持，我可保不住你了，我不想你死而已。”
叶森听她语出至诚，但终究过不了内心这关，道：“我是军人，不和人做交易。你们要杀我，也没这么容易。”
柳晓涵无奈地长叹一声，手指微微一动。叶森猛觉自己的座位上传来一阵猛烈的电流，他惨叫一声，电得全身都软下来，几近晕厥。
“好好睡吧。”柳晓涵发动车子，“醒来时一切都结束了。”
突然，砰的一声枪响，柳晓涵面前的车窗被一颗子弹打中，她清楚地看到子弹居然卡在玻璃上，顿时面孔变色，她的车是防弹玻璃，这子弹居然一枪就打穿，虽说没彻底穿透，但说明绝不是普通子弹。
她还没反应过来，第二枪又至，哗啦一声，玻璃彻底粉碎，她猛地伏到车下，玻璃溅了她一身，当她略微直起身体，看到一个清晰的镭射电光靶标的红点在自己身上移动，同时她的手机响了。
她慢慢地接起手机，里面传来赫兰夫人的声音：“柳总，200米外一架有穿甲子弹的狙击枪正瞄准你，很高兴你告诉我这么多。”
她明白了，车子不知几时被赫兰夫人安放了窃听器，实在太大意了，她沉声问：“你想怎么样？”
“先聊聊吧。”
几名黑衣枪手魔术般出现，枪口齐齐对准车辆，柳晓涵四周看了看，终于无奈地举手投降。
十分钟后，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地牢中，柳晓涵被牢牢拷在一架钢椅上，一名女军人在对她搜身，确认她身上没有可疑物件后，赫兰夫人走进了牢房。
“夫人，我和你无怨无仇。”柳晓涵咬牙道。
“柳总，和你分享一个做女人的心得。”赫兰夫人在她对面坐下来，“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超人的过往，背后也没有一支强大的团队支撑，我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呢？”她一字一顿地道：“靠的是出卖尊严。”
她露出愤怒的表情，“我年轻时只是乾坤会产业名下一家夜总会做皮肉生意的小姐，靠着美色和奉承，从领班开始，到经理，总裁，董事会成员……一个个轮流陪他们上床，每一晚都过着恶心想吐的日子，直到我遇到乾坤会的老大，即便到那时候，我也只是他可有可无的一个玩具，对他的服侍稍有不顺，就要被打得死去活来，哪怕我只想做个普通人也不可能，因为你是老大的女人，你没有选择的权力。即便后来我杀死他成功上位，但我一个女人在如狼似虎的地下世界想站稳，依然要靠跪舔有实力的人。”
她幽幽地点起一支烟，“所以我的人生教会我一个道理，生存和自由靠的是实力。所以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她俯看着柳晓涵，“我要成为超人。”
柳晓涵默不作声。
“当然，一开始这只是个不切实际的幻想。直到有天一名曾经在美国中情局工作过的情报员因为严重违法被逼得无路可逃，前来投靠我，我才知道超脑调查科的存在，也才明白世上真有超人，成为超人也没多复杂，需要只是一颗水晶头骨。”
柳晓涵问：“你几时开始怀疑我？”
“我们之间有过生意往来，一开始我很欣赏你，觉得你年纪轻轻居然黑白两道都吃得开，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可问题也在这，你太年轻了，我很难相信一个二十多岁的女生居然能那么世故老成，玲珑八面，即便与我和陈道宁这样的人打交道，你也从容不迫，不是阅历丰富，身经百战的人，很难做到这一点，我开始细细地查你，终于发现你的所作所为都是围绕水晶头骨。”
她话音刚落，身后的门又开了，只见陈道宁和龙之俊都走了进来，眼神复杂地看着柳晓涵。
“明白了吗？这次聚会只是一次试探。当听到‘第二生命’这个名字，你的反应已经出卖了你，我可以确认你和女盗天团不止有瓜葛，而且是一伙的，事后在车上窃听的内容证实了我的想法。”
她打个响指，陈道宁把一个塑料包抛在她脚下，里面全是叶森藏在水箱后的间谍装备。
“你用这次聚会来试探你的保镖，却不想黄雀在后。”
柳晓涵面色发白，“你到底为谁做事？”
陈道宁把一台电脑放在柳晓涵面前，打开出现视讯，上面弹出一个人来，如果叶森看到定要大吃一惊，上面居然是金部长。
“你好，柳小姐。自我介绍，鄙人超脑人调查科的部长，你可以叫我金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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