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令人震撼又令人兴奋,更令人松口气的发现,守护者居然有它惧怕的东西,这有什么象征意味吗?子弹都不怕的它居然畏惧一朵娇艳的玫瑰?它的刺扎到它的脚了吗?还是玫瑰花中有什么成份是它不能碰触的?还是玄而又玄的经历根本没有逻辑可言?
不管如何,苏格第一次不用跳到水里来逃避了,守护者逃了,也许它受了伤,也许它不久又会卷土重来……先不想未来了,至少自己暂时安全了。别忘了,向自己的救命者更是向自己提供这个发现的人道个谢,以后自己除了跳水躲避又多了个方法,如果这个方法下回还管用的话。
“重整队形。”霍普特曼看到烟尘消失,大地恢复平静,警报解除了。他看到苏格呆着没动,几名士兵上去抓住了他,可他却是一付轻松的表情。
“放开他。”霍普特曼没有把苏格视为敌人,他听苏格的德语说得很标准,还带有巴伐利亚的口音,苏格在穿越前的确在德国呆过一段,未来世纪学语言有了先进的科技辅助,他能学当地语言学得很标准。霍普特曼好奇地打量着他:“你是德国人吗?”
苏格说:“我是出生在德国的亚洲人。”他编了一通谎话,声称自己祖先是十八世纪末移民欧洲的华裔,自己身上带有巴伐利亚的血统,并形容了一通自己在德国所住农场的具体情形,这个情形是他将十九世纪德国小说中描写的庄园改头换面了一下,以避免自己卷入这场战争中的种族歧视纠纷。霍普特曼没能听出破绽,也就信以为真。
实际上他的担心是多余的,霍普特曼最关心的是追赶他的那个隐形怪物是什么。
“也许它是个魔鬼,它从天而降,杀死了我的家人和朋友,我孤身一人四处逃窜就是为了躲避它。”
“你不知道它是什么吗?”霍普特曼是个无神论者,显然回答一句简单的魔鬼不能使他信服。
苏格回答:“只能用魔鬼来解释,你见过这种东西吗?”
霍普特曼看看被撞得狼籍一片的军队,说:“你引来的魔鬼害死了我几名士兵。”
苏格摆开了逃跑的架式:“你想枪毙我吗?”
霍普特曼思索了一会:“这件事我要呈报上级。”
这支特别行动队的最高长官是赫尔穆特·科尔少校,从他的表面看来,他是个温文尔雅的人,决不像个刽子手,也不像历史某些人形容的疯子和罪犯。实际上,他还曾经是神学家,很好的德国人,从不驾车硬穿红灯,喜欢音乐和歌剧,喜欢读书,上教堂唱赞美诗。但也如其他德国人一样,认为服从是美德,当希特勒告诉他犹太人是德国的敌人,对付他们唯一的办法是把他们统统杀掉,包括怀里的婴儿和迟暮的老人,他立即付诸了行动。
霍普特曼把苏格带到科尔少校面前时,他正在包扎伤口,刚才他的军车在队伍中段,守护者第一个就是撞到他的车,还好他尽忠职守的卫兵把他拖得远离了混乱的人群,当他知道是苏格引来的魔鬼冲乱他的军队,他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上帝在对我们将开始的行动质疑吗?”科尔少校的想法符合他曾作为一个神学家的身份。然后下了一个简单的命令:“把他赶走。让上帝去收拾。”他担心苏格的出现动摇军心,其实有这种担心的人并不多,没人想到苏格引来的魔鬼是上帝在质疑他们即将开始的屠杀行为,是他自己的观点先入为主,然后以己度人,认为别人也会这么想,毕竟这当中只有他一人是神学家。
霍普特曼对这个命令表示反对,他比科尔要年轻,对神秘事件有旺盛的好奇心,认为应该问个水落石出。科尔少校认为军队还有军令在身,不能为意外事件耽误太多时间,霍普特曼大胆地顶撞了他,认为这件事也许有某种神秘的象征意味,少校作出的决定也没能对枉死在这个事件中的德国士兵一个交待,他认为至少该呈报总部。
科尔少校思索了一会,最终同意给总部拨个电话,在一边的苏格听他打电话时有点心跳加速,因为他超人的耳力听到,与科尔通电话的是著名的,也是德国军队中最年轻的将军——阿尔明·冯·隆。
当通话完毕,科尔说:“隆将军指示,把他带到总部。”
苏格张大了嘴,他知道这个“总部”意味着什么,这支特别行动队是直属希特勒指挥,而且他清楚地记得六月份时,希特勒就在离北方军团战线不远的指挥部,这次意外地与特别动相遇将他进入德军的指挥核心。
有鉴于霍普特曼上尉对这件事的热情,尽管他是这支队伍中军阶较高的军官,科尔少校还是同意,由他带两名士兵,负责押送苏格。
苏格的心咚咚跳得比任何时候都有力,“天哪,我要进入‘狼穴’了吗?”
的确非常有戏剧性,霍普特曼把他带离了沼泽地,来到北方军团战线最近的火车站,然后,沿着东普鲁士森林中穿地的铁路,向德国的东方战役指挥部前进。是的,他马上要进入狼穴了。
狼穴是希特勒为东方战役指挥部取的名字,虽然是高级指挥官的集中地,但非常简单,由一些水泥造的仓库和木板小屋组成,围着带刺铁丝、了望塔和布雷地带,如果远远看去,它很像一个集中营。
而此时,在一间面北的房子里,有个穿着灰色军装的头发稀少的小胡子在看一张地图,上面清楚地标出德军的入侵进程,这是个不喜欢阳光的人,他的南墙连个透光的窗子都没有,脸色灰白,而且他的胃气病好像很严重了,打个嗝满屋子人都得跟着受罪,说话时带着很粗野的,土气的巴伐利亚口音。
就是这个人如今正令世界为他而颤抖,是的,他就是恶名彰著,多少个世纪仍被人类血淋淋地留在记忆中的——阿道夫·希特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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