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一切都显示没有任何差错。”柳素衣拍拍额头:“连许多我没想到的地方这阵法中也都想到了。地上地下两方面都是极好的格局,占尽天时地利……”
柳素衣皱起眉头,她垂下罗盘,苦苦思索起来,但过了好久,紧皱的眉头还是没能舒展。一边的摩根起先还静静地站着,过了半晌,觉得无聊起来,便在洞中走来走去,用手扇风,这洞内酷热得很,他忍不住把外衣脱下,像看展览一样欣赏起这地下的岩石的奇怪形状起来。
柳素衣正在冥思苦想,找不出原因所在时,忽然苏格道:“真是巧夺天工,你看这石头,像不像一匹马?”
柳素衣顺着他手指看去,见那石壁隐隐浮现一匹马的轮廓,他也没在意,这种大自然造物的巧合现象并不少见,他继续想着他的问题。摩根却是兴趣大增,他又走了几步:“疑,这儿也有一匹呢?”
“你不要吵好不好?”柳素衣不耐烦地叫了一声,摩根笑笑道:“我奇怪而已,你看,你身后好像都还有一匹呢。”
“我身后?”柳素衣一转身,果然看到背后的岩石上也隐隐有个马形,忽然她脑中电光一闪,好像发现了什么,奔到刚才摩根第一次发现马形石的地方,掏出一块手帕细细拭擦那岩石,接着又奔到第二个地方,那石上也是浮现一匹马的轮廓。
“天哪!”柳素衣惊叫一声,她看清楚了,五个方向按五形方位排列,每块石上各有一匹马,每匹马的形态都不同,但都是作腾空奔腾之状:“这决不是天然雕塑,这分明是人刻上去的。”
柳素衣拼命拭擦着岩石,终于那石表上一层灰被擦去,露出内里一匹浮雕在石上,栩栩如生的奔马,那奔马颈上,套着缰绳,头高高昂起,好像在费力地拉着什么,每匹马姿态不同,虽然没有刻出背后拉的东西,但一眼看出它们努力前拉的样子。
“摩根,你站到中间那个位置,头朝南脚朝北躺下来。”柳素衣对摩根喊道。
“干什么?”
“你先躺下!”
“好吧。”摩根虽不情愿还是配合地在中央躺下来,柳素衣看看那些马,又道:“现在,身体大字分开。”摩根是依言分开,身体摆成个大字。柳素衣爬上一块岩石,高高地从上向下看去。
当他看着洞中,但一股寒意还是猛地袭上心头,冷汗从额头淌到嘴里都没发觉:“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苏格看到柳素衣的表情,也是又惊又奇:“怎么啦?”
柳素衣闭上眼稳定一下情绪:“五马分尸!”
“什么?”苏格四面看看那五匹马,也是心头一寒,不错,刚才摩根大字躺在地上,周围五匹马,双手双脚和头部各对一匹,再加马身后那条拉索,不正是一个活生生的五马分尸图吗?
康提也不禁紧张起来:“柳素衣女士,到底怎么啦,请你解释一下。”
柳素衣长吸一口气,摸着石壁上的奔马:“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解释得清楚,这种五马分尸阵,已经失传好多年了,想不到居然会在这儿出现,我想,九星连珠凝聚的吉气就是被五马分尸阵给拉散了。”
“这阵是谁布的?”苏格讶然道:“这是自然形成的吗?”
“不!”柳素衣指着石壁:“你看,这分明是刀具雕刻的痕迹,我刚才拭擦后才发现,上面蒙上了一层火山灰……”话音刚落,一股白气从一个岩缝中冒出来,摩根吓了一跳:“你不会告诉我,我们正站在火山口上吧?”
“就算不在火山口,也肯定离那里不远,这里这么热,难道你还没发觉不对头吗?”柳素衣吸吸鼻子:“你仔细闻闻,这里面还有火硝和硫磺味儿。”
摩根抽了两鼻子:“果然是真的!”
柳素衣又敲敲岩壁:“这后面,肯定还有另外一条通道,可能通过地心都不一定。”
“不可能吧,从来没有地震专家说过这里是地震带呀?”康提道。
柳素衣在地上摸了一把:“这也是我的问题,为什么没人发现这里存在一个活火山呢?难道有风水师在这里布下什么障眼法?”
“风水师有这么厉害?”康提脸色变了。
“如果他能布下五马分尸阵,那么再布一个障眼法,也不是什么难事。”柳素衣咬咬牙:“这人可真是绝顶高手呀。”
“这人会是谁呢?”
苏格和柳素衣没有说话,他们都想到会不会是守护者,这个阵法有着强大的杀气,明明白白地提醒来闯阵的人,过阵者死!
摩根问:“这五马分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阵?”
柳素衣道:“我只是在书上见过这样的阵法,当这样的阵法布下后,天空会出现天裂之像,历史上,好像只有几次这样的天裂出现过,汉惠帝二年,东北发生天裂,宽十多丈,长二十多丈,之后发生诸候灭吕后的政变,周勃等人带兵杀吕后之子,重夺刘家王朝大权。汉景帝三年,北方天裂,有红色人形出现,长十余丈,之后生七国之乱。”
摩根接口道:“上次来的时候,上空也出现过一次奇特红光裂天的情景,但是,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不可能什么也没发生的。”柳素衣摇头:“定是发生了而不为人知,五马分尸阵是极为邪恶的阵法,此阵周围十里之地的人,会运数急降,很快,各种各样的灾难不期而至,甚至会有血光之灾,而如果从阵中穿过,不出十秒就要惨遭横死。”
“什么,那我们现在在这里面,不是死定了?”摩根作出要逃跑的样子。
“不必担心,我说的是‘穿过’,我们现在只是在阵中,但是如果我们穿过此阵到这岩石后面……”柳素衣拍拍身后石壁:“会发生什么事就很难说了。”
苏格道:“那这阵能破吗?”
“很难。”柳素衣肯定地说:“五马分尸极为难布,一旦布下,任何破阵的人都有血光之灾,而且传说,而且在这阵还有灵性,它会自动地吸破阵者的血,就算你在这儿不动,慢慢也会觉得头晕眼花,全身无力。”
苏格问:“你能破的对吗?”
柳素衣道:“我也不敢肯定,我对这阵法了解不多,这个高手显然超出我甚多,我只是隐隐觉得这个五马分尸阵更像是为了阻止别人往前走,我先前提到过,那石壁后,很可能还隐藏着一条通道,五马分尸阵就像一把大刀横在路口,不许别人通过,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看法,具体怎么回事,我得好好想想。”
苏格走到他身边低声道:“以你的智慧,这个没理由难得倒你吧?”
柳素衣咳嗽一声,朗声道:“的确是没人破过,但是,那不代表永远没人破得了,万事万物相生相克,有锁,就一定有开锁的钥匙,给我点时间,我要试试挑战这个自古以来最邪恶也是最神秘的奇阵。”
柳素衣开始了紧张的工作,他让苏格帮忙进行探测,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避免破五马分尸阵时影响到自身的运数,柳素衣丝毫不敢怠懈,两人在通道中爬上爬下,每一寸地面都详加分析,从格局到土壤的成份,从阵法的方位、角度、距离到马匹的形态,一小时下来,记录了大量的数据,通道和岩洞中不时敲起两人用工具敲打的声音,还有两人踩着绳梯在岩壁上爬来爬去的身影。
“你看,天蓬星值子时,主有鸡鸣犬吠,宿鸟闹林,或有鸟自北方争闹飞来,作用后缺唇人至,六十日后应鸡生肉卵,主口舌官讼破财,凶。还有,天芮星值丑时,有鼓声自西北方至,七日内主龟鳖自林中来,六十日主盗贼官司破财,凶。再看这个,天冲星值卯时,主女人穿色衣送物,及贵人骑马乘车至,二犬嘶咬,又主牛鸣为应。作用后六十日进东方人产业,汤火伤小儿进财,三年内妇人产难凶……全都是凶,五马分尸不管在哪个星位,哪个时辰,产生的结果无一不是凶,而且不是一个个来,是一层层累积起来,试想六十四道凶煞之气集中到一个人身上,看来当场把人克死是毫不稀奇的。”
柳素衣边研究边对苏格解释,这些话不要说摩根等人,就是苏格自己也未必听得懂,便道:“你别说这些我听不懂的,就说怎么破吧?”
柳素衣道:“有办法,可是风险很高,就算是超脑人也未必撑得住。”
苏格道:“要我帮忙吗?”
“必须的,你不帮我一个人做不到。”
苏格点点头,“那开始吧。”
“可我们还需要一样东西。”
“什么?”
“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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