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容越发放得开。
“子吟现在干不了重活,我总得找点事做,靠啥养家?帮你记账、帮你做膏,出力又出脑,哪点算白拿分红了?你说是不是?”
“做梦!”
许玉珠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方子绝不可能给你!那是我娘留下的家传秘方,传女不传外!你连边都别想沾!这不等于剜我心口肉吗?你要了方子,还留我活路吗?”
赵苏苏慢悠悠道。
“那好,我这就去找王招娣和孙木匠。你说我威胁也罢,说我算计也行。可我只求个公道。你若不愿我掺和,也不肯给方子……那我只能把实情说出来了。”
许玉珠捂着额头,一脸无语,太阳穴突突直跳,低声骂道:“你怎么老把这招当王牌?一言不合就往外捅,你还有没有点姐妹情分?”
“招不在多,管用就行。”
赵苏苏顿了顿,目光淡淡扫过她,又补了一句。
“不过,你要真不想我掺和,也不肯给方子……也不是没别的办法。”
赵苏苏瞧她那副戒备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她慢悠悠地说道:“别紧张,我也不要你命。只要你五十两银子就好。从今往后,分红的事一笔勾销,我也不会再提你在县城卖雪脂膏的事,就当从没发生过。”
她顿了顿,语气忽然温和了几分,又补充道:“再写张字据,明明白白地写清楚,你是清白的,换亲那件事,纯粹是个误会,谁也没坏心思。这样一来,咱们两清,谁也不欠谁。”
当然,这话是说给许玉珠听的。
表面上看是退一步、讲和气。
可她心里却清清楚楚,这只是说辞罢了。
她早就跟王招娣说过了实情。
许玉珠哪里是什么清白无辜?
那些事,都是她亲手做的。
以前说的话,不过是掩人耳目。
现在不提,才是真本事。
说到底,要不是金宝突然病得厉害,接连几天高烧不退。
李春草也因此受惊,差点小产,再加上子吟过继的事情又全赶在一块儿冒出来。
偏偏那一年又停了生意,王招娣早就追到县城去了。
她一定会揪住许玉珠的衣领,当场拆穿她的把戏,闹得满城风雨。
谁都知道她背着家里的名义私底下发财。
连雪脂膏的方子都偷偷拿去卖钱。
等年一过,好戏还在后头呢!
赵苏苏眯了眯眼,心里冷笑。
现在不过是先敲一笔,给个教训,让她知道什么叫得寸进尺的代价。
“五十两?你不如去抢银行!”
许玉珠气得脸色发白,眼睛瞪得圆圆的。
她怒道:“我这段时间连本钱都还没收回来,哪来这么多钱给你?你当我是开银号的不成?”
赵苏苏一摊手,神情轻松。
她不慌不忙地道:“我现在不就在抢嘛?你以为我是来跟你商量的?五十两,一分不少。”
“你算算,一个月六两,半年就是三十六两,这还是只算镇上那点小生意的流水。至于县城的收入,你敢说你没赚?那铺子租在热闹的街口,客人络绎不绝,卖得可比镇上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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