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气人的是,赵苏苏怎么就知道她刚存了四十多两?
分毫不差,像早就算好了似的!
许玉珠心头一紧,后背微微发凉。
她记得那笔钱是昨夜才从绣坊东家手里接过的现银。
连徐阳都还没告诉,更别说旁人。
可赵苏苏却说得如此精准,连“四十多两”这样的细节都不差分毫。
莫非……她早已在绣坊安插了眼线?
还是那东家与她早有勾结?
想到这里,许玉珠的指尖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你要是答应,我现在就能写好字据,签上名按手印,写明你是被冤枉的,全怪徐阳没管好自家事。”
赵苏苏说着,从袖袋里抽出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黄纸,轻轻摊在桌上。
“你只要点头,立刻就能拿捏他!这字据一旦送到徐阳母亲手里,你说,她会怎么想?一个好端端的儿媳妇,被自家儿子半夜闯进屋子搅得名声尽毁。她不得急得跳脚?”
她笑得像条狡猾的狐狸,眼角弯起,嘴角上扬,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得意。
“读书人最要脸,他娘能不怕?”
她知道邱二妹最在意什么,儿子的前程。
徐阳虽只是个童生,连秀才都还没考上。
可邱二妹却一心指望他能金榜题名,光耀门楣。
如今若传出儿子行为不检,在外头坏了良家女子的名节。
别说考秀才了,连保媒的媒人都得绕道走。
这种丑事,足以让她夜不能寐。
这话一出,许玉珠眼睛一亮。
她原本低垂的睫毛猛地一颤,眼底闪过一丝亮光。
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被邱二妹压得喘不过气。
那老太婆处处挑刺,不是嫌她手脚慢,就是骂她不懂孝道。
她早就不满了,可苦于没有还手之力。
而今若真能捏住徐阳的把柄,何愁压不住那个老虔婆?
只要邱二妹低头,她就能在这家里抬起头来做人。
她一直觉得,自己斗不过邱二妹,全是因为那老太婆在背后使坏。
若不是她天天在徐阳耳边吹风,说她不懂规矩、不知廉耻,徐阳又怎会日渐冷淡?
如今赵苏苏送上门来一个反制的机会,简直是天赐良机。
只要这字据一出,她就能从被动转为主动。
“你说有把柄就有?你写的东西,别人信吗?”
许玉珠嘴上强硬,声音冷了下来。
她知道那晚的事本就不清不楚。
徐阳确实在夜深人静时闯进了她的屋,说是送药。
可举止暧昧,话也说得不清不楚。
当时她推拒了,可外人不知详情,只道她名声有损。
如今若再添上这份字据,恐怕连她自己都洗不清。
赵苏苏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将纸折好,塞回袖中。
“信不信不重要。”
她语气轻描淡写。
“那晚的事,本来就是他轻浮闯进你家,坏了你名声。你想想,一个未婚男子,半夜三更擅入未婚妻的屋子,还说什么‘我来给你送安神汤’,谁信?更何况,你屋里还留着药碗、烛台被打翻的痕迹,这些不都是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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