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一股异样的视线,宋南星猛地从书里抬起头,正好和钱清清来不及撤回去的目光对上。
宋南星勾了勾嘴角,对着钱清清招了招手,低头从竹桌己的对面。
“这个对女孩子好,尝尝看?”
钱清清想着“来都来了”,干脆在宋南星对面坐下,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红枣自带的甜味,中和了姜丝特有的辣味,一口下去,暖身又暖心。
钱清清默默的掏出了兜里的水果糖,递到宋南星面前,笑道:“要不要加两颗,提提味儿。”
对于钱清清的提议,宋南星收到了,却并不打算采纳。
“天天惦记着甜食,你的牙齿,还想不想要了?”
钱清清愣了一瞬,忍不住嚷嚷了起来。
“我惦记着给你买糖,你却惦记着我的牙齿,这合适吗?”
宋南星挑了挑眉,笑道:“不都是为对方好?”
这……倒也是!
钱清清又慢慢坐了下来,跟宋南星分享起了集市上的见闻。宋南星的话很少,却会在关键时候附和几句,倒也算相处甚欢。
临走的时候,钱清清还不忘找宋南星换一把大枣和两块姜,用硬纸包上,拎在手里。
用钱清清的话来说,就是“看病总要有看病的样子”。
听说钱清清又双叒叕去了药房,田卫红忍不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暗骂一句“有钱没地方花”。
她绝对不会承认,她是在嫉妒。
大家都是知青,钱清清还是资本家大小姐,为什么村民们就能接受她,却那样侮辱和排斥她?
田卫红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
当然,不只是田卫红一个人想不明白,知青点好几个知青也都想不明白。
但宋家村里的乡亲们心里却是门清。
钱清清是不咋地,可她从来没有拖大家的后腿。
她也知道自己身份敏感,所以总把自己的身段放得比别人更低,对谁都笑脸相迎。
来宋家村这些日子,甭管会不会,都一直抱着虚心请教的态度,认真上工。
虽然力气小,干活也不够麻利,但该她那一份,人家完成得都还不错。
计分员给她少算一两个工分,人家也从来不争辩。
下乡第一年,就把欠的口粮给还上了,再也没有欠过生产队的饥荒。
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经常往药房跑。
但生病这事儿,谁也防不住,人家也不乐意啊!
比起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的其他知青来,好了何止是一筹。
这群后来的事情,白天正事不干,晚上却热情高涨。
宋家村不张罗,他们就去大队、去公社……
那叫一个人尽其才、有声有色。
钱清清根本参与不了一点,每次这群知青闹,钱清清都在知青点老实睡觉,从不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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