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看的明明白白,是她瞎了眼,是她蠢!
深吸一口气,钱穗敛去多余表情冷声道。
“今天你过来就是为了羞辱我?”
“我可没义务敲醒沉睡的人。”
说罢,秦子昂丢出第二份文件。
钱穗低哼一声打开,刚看到第一页神情立时僵住。
震惊过后她快速翻看后面内容,待看完后怒火不受控制的蹭蹭往上冒。
“他要什么钱家给他什么,他怎么敢手伸的那么长?”
文件里是裘万山种种劣迹,贪地占楼,受贿办的脏事毫无公正可言,累累行为罄竹难书。
很难想象这个人是印象里温和没有架子的丈夫,令钱穗产生违和的撕裂感。
她不想去相信,但……
“钱家给的毕竟不是自己的,自己拿到手的才安心,这个道理钱女士不是不懂。”
秦子昂嗤笑一声,玩味的问道。
“继续任他发展下去,钱女士觉得将来钱家还能压得住他么?”
“一个有着强大野心且不择手段的人形同笼中野兽,一旦钱家压制不住时,钱家是否会得到反噬?”
“由钱家亲手培养的人毁掉钱家,祸害安城百姓,届时钱家又能否逃脱责任?”
一连三问,问问如重石不断地砸中钱穗摇摆的心湖,砸的她脑袋眩晕,砸的她呼吸困难。
钱穗神情如调色盘,懊恼后悔愧疚愤恨怨怼持续上演,她大口喘息着如同搁浅岸边的鱼。
一心一意付出换来的是骗局,从始至终裘万山在她面前不过是演戏。
她依旧不想去相信,可事实摆在面前由不得她不信。
血液霎时褪去热度,重大打击之下钱穗摇摇欲坠起身。
陈玉燕心中闪过不忍,倒了一杯热水递过去。
“他不是良人,既然错了就要及时走向正确的方向。”
“谢谢。”
钱穗张口,声音沙哑,捧着杯子汲取着每一份热量,仿佛这样才让自己觉得活在现实。
看着她泫然若泣的表情,秦子昂暗自松了一口气,招呼陈百旺和陈思维去阳台。
直接找上钱家,他们势必会从源头遏制,届时不论是帮裘万山还是袖手旁观,都不能达到他的目的。
如果钱穗冥顽不灵,秦子昂必然要去钱家一趟,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至少钱穗不是个彻头彻尾的恋爱脑。
听着身后客厅压抑的啜泣声,秦子昂摸出香烟递给老丈人和小舅子。
陈思维无视陈百旺瞪眼接过,深深吸一口呛的眼泪直流。
“咳咳,我现在明白为什么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了。”
“怎么说?”
“好人太有道德底线,所以不会碰不该碰的东西,而坏人足够狠,所以他们往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秦子昂挑眉一笑。
“孺子可教,归根结底皆是人性使然,懂得人性便可在鱼龙混杂的环境中游刃有余。”
“那……掌握人性呢?”
闻言,秦子昂和陈百旺同时摇头。
人性看得见摸不着且捉摸不透,亘古以来便是大儒敢说能掌握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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