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房不远就是村里田地,此刻院子里坐满了人,坐不下的依墙站着。
“子昂有些年头没回来了吧?上次我记着还是七八年前呢。”
“六婶记性好,上一次我回村第一个遇到的就是你。”
“港城那边好不,城里人吃的都是商品粮,和咱们村里粮有啥区别?”
“秦大爷,粮食都一样,都是咱们老百姓面朝黄土背朝天一粒粒种下的,要是没有你们,城里还吃不起粮。”
乡亲们逮着秦子昂问东问西,秦子昂好脾气的切入村聊模式,把村民们夸的心花怒放。
一连五天皆是如此,旧房内像是有取之不尽的瓜子零食,要是哪天秦子昂心情好还请大家喝汽水。
现在全村老少爷们都爱往去旧房,要是搁在以前来家门口逗留久了,葛望花都要出来指桑骂槐一番。
不少人打听葛望花和秦龙找了什么工作,能在大城市里管吃管住,他们听得也眼红。
秦三来按照秦子昂吩咐的,打哈哈揭过去,绝口不提母子俩笆篱子里蹲着。
说好等秦老爷子身体好再过来的秦二一直没冒头,秦老爷子谎称身体难受同样没有露面。
“这几天村里全都往老三家跑,爹你说是不是老三知道啥了?”
“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之前要不是你见识短,老三一家子也不会苦哈哈的去港城。”
秦老爷子抽着烟杆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果没和秦子昂断绝关系,那么此刻那些糖块汽水的本该孝敬他,村里人要夸也只能夸他孩子教的好。
可现在呢?
五天过去他和秦二不敢露面,村里风言风语逐渐往他们身上靠,即便是那些没吭声的心里指不定怎么想。
被骂了一句的秦二黑下脸,嘟嘟囔囔道。
“爹你这话我不爱听,不是你说老大一家子好拿捏,老大死了他的东西都是我的?”
“你!”
“当初拿大哥大嫂工作换的钱,落到我手里没几个,大头全被你拿去补贴金凤了。”
“金凤是你亲妹子,她在婆家日子过得不好,我这个当爹的还不能心疼心疼闺女了?”
秦老爷子气呼呼的反驳,傲惯的他接受不了他人批评半点。
就在这时,一道阴阳怪气的尖细声音从门外响起。
“哎呦爹那么疼金凤,现在老了要人在身边了,怎么不见金凤来伺候?”
“哼,金凤就是个白眼狼,前些年还知道往家里送点米面,现在一年到头看不见个人影。”
秦二和媳妇王玲一阵挤兑,秦老爷子脸色青红转白,闷闷的扭过头继续捯饬烟杆子。
名下三子一女要说谁最吃香,除了秦二便是秦金凤,老大和老三娶媳妇结婚的钱自己攒了大半。
到秦二结婚娶媳妇,老爷子偏心私底下拿全款,没让二子花一分钱。
现在秦二家里住的房子是老爷子出资盖起来,即便如此秦二仍觉得老爷子更偏心金凤。
每每说到这个话题秦老爷子不接茬,更让他觉得老爷子心头有鬼。
三人因为谁得到多谁得到少的事囔囔一阵子,村里事不出门便可传遍整个村中。
零零读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