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工部的张柬之,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是技术官员,解决这种工程难题,正是他的本行!如果能办成此事,那他张柬之的名字,必将载入史册!
“殿下……殿下他,用心良苦啊!”赵德言感动得眼眶都红了,“他不仅要办事,还要……还要提携我等!此等胸襟,此等气魄……”
杜构在一旁也是心潮澎湃,但他想得更远。他觉得,太子殿下这不仅仅是在提携他们,更是在布局未来的人事!谁能拿下这个项目,谁未来在殿下心中的分量,就不一样了!
一时间,整个偏厅,气氛再次变得火热起来。
每个人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准备去啃下“鹰愁涧”这块硬骨头,向太子殿下交上一份完美的答卷。
……
而此刻,这盘大棋的“棋手”,李承乾同学,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愁得睡不着。
“拉面图”被拿去研究了。
抄家得来的钱,也被当成“军费”了。
现在,这帮打了鸡血的疯子,马上就要拿着他的钱,去挖他画的那碗拉面了!
这叫什么事啊!
李承乾欲哭无泪。
他现在只希望,那个什么“鹰愁涧”,能给力一点,最好是个什么世界级的地质难题,让这帮人挖个十年八年也挖不通。
到时候,钱花光了,人累垮了,民怨也起来了。
他的咸鱼大业,就还有一线生机。
他正胡思乱想着,称心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殿下,该喝药了。”
又是十全大补汤。
李承乾现在看到这玩意儿就反胃。
他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不喝,倒了。”
称心却没动,反而犹豫着说道:“殿下,方才孙侍郎派人过来传话。”
“说什么?”李承乾闭着眼睛问,“是不是钱不够了?不够就别挖了。”
“不是。”称心的表情有些古怪,“孙侍郎说,他们已经完全领会了您的意图。对于您在‘鹰愁涧’留下空白的考验,他们……深受震撼与感动。”
李承乾猛地睁开了眼睛。
鹰愁涧?空白?
他想起来了。
那天晚上,他画那碗拉面的时候,画到一半,笔没墨了。
他懒得去蘸,就随手把笔一扔,睡觉去了。
所以……那里才空了一段?
而这个……也被他们解读成是考验了?
“噗——”
李承乾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气没上来,差点真的喷出一口老血。
他颤抖着指着门外,对称心说:“去……去告诉他们,鹰愁涧……有……有妖怪!挖不得!”
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这种荒诞的理由了。
称心一脸为难:“殿下,这……这个理由,孙侍郎他们,怕是不会信的。”
“为什么?”
“因为……”称心挠了挠头,“因为张柬之大人,已经带着人,背着您画的图,连夜赶往鹰愁涧去实地勘探了。他还说……他还说……”
“他说什么?”
“他说,‘为了不辜负殿下的期望,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要为殿下,填上这最后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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