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贺家妹妹……如今怎么样了?”
“入府那晚就被折磨得晕了过去,听说这几日水米不进,快不行了。”
慧妃的语气很淡,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暖意,“不过你放心,本宫已让人暗中送了药过去,还派了个懂医术的嬷嬷去照料,她暂且性命无忧。”
云熙惊愕地看着慧妃。
侯府刻意隐瞒的事,慧妃竟知道得如此清楚,她平日闭门不出,宫里的事却尽在掌握,这个人,比她想象中更深不可测。
“贺贵人……知道这件事吗?”
“她若知道,还会对崔南姝言听计从吗?”慧妃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崔南姝故意瞒着她,只说贺妹嫁了个好人家,贺贵人还以为是崔南姝帮了自家大忙呢。”
云熙沉默了。
原来贺贵人不过是崔南姝手里的棋子,连亲人的安危都被蒙在鼓里。
她抬眼看向慧妃,疑惑道:“娘娘为何要告诉嫔妾这些?”
慧妃放下手中的桂花糕,眼神忽然变得锐利起来,咳嗽的虚态也淡了几分:“妹妹深得皇后欢心,可今日宫道一事,后宫里连洒扫的宫女都知道了,坤仪宫那边却半点动静都没有。皇后若真护着你,怎会坐视不理?”
云熙心头一震。
她早想过这层,皇后的冷眼旁观,其实已说明态度。
慧妃忽然拉住云熙的手,她的掌心很暖:“妹妹聪慧,该知道这后宫里,谁都靠不住,尤其是高位者。但盟友不同,盟友是为了共同的目标,互相扶持。”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几分恳切,“妹妹既然已经对崔南姝动手了,姐姐自然要为你铺铺路。釜底抽薪,才能彻底浇灭这场火,不是吗?”
云熙还没来得及回应,慧妃就起身了,又恢复了那副虚弱的模样:“本宫身子实在撑不住了,就不多留了。”
云熙连忙起身送她到殿门口,看着慧妃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才转身回了暖阁。
白芷和晚棠围上来,晚棠叹息道:“小主,慧妃娘娘看着真可怜,走几步路都要扶着人,咳嗽起来还带血……”
云熙坐在软榻上,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她没生病。”
晚棠惊得睁大眼睛:“小主,您怎么知道?”
“她咳嗽时虽声音弱,却没有气促,掌心也没虚汗。”云熙的目光沉了下来,“而且她方才说,‘我既已经动手了’。她竟知道付贵嫔的事。”
另一边,慧妃被婢女音儿扶着走在回廊上。
方才的虚弱模样早已消失,眼底满是冷光。
音儿低声道:“娘娘,您把贺贵人和崔南姝的事告诉熹贵人,就不怕她不信吗?”
慧妃回眸看了眼常安院的牌匾,睫毛在夜色里投下淡淡的阴影:“我给了她除掉崔南姝爪牙的人情,她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几分狠厉。
“况且,常安院西厢房的地砖下,埋着当年舒妃留下的密函,里面记着皇后构陷宸妃的证据——这是咱们的筹码,也是她的后路。”
“上位者利用起来难,她只能为别人做嫁衣,但是背地里和本宫联手,会是共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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