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柘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整个人被金光狠狠掼飞,重重砸在院墙上又滚落在地。
他身体痛苦地蜷缩着,暖金色的眼瞳瞬间黯淡,一口滚烫的鲜血夹杂着内脏碎片喷溅而出,染红了尘土,随后头一歪,彻底失去了意识,生死不知。
五个男人的目光,彻底呆滞。
他们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弱小无力。
到这一步,浩初终于停手。
他缓缓转身,冰冷的金瞳扫过院内凝固的五张目眦欲裂的脸,和院墙边无声无息的蝼蚁。
那张与子桑柘一模一样的脸上,看他们的模样,就像在看路边的野草:
“废物。凭你们,也配守着她?”
话音落地的刹那,他的身影连同怀中沉睡的牧月歌,眨眼间便扭曲、淡化成模糊的金色光点,彻底消失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存在。
直到那令人窒息的能量威压彻底消失于所有人的感知范围,仿佛被抽空了引线般,那些禁锢着所有人的金色枷锁才悄然崩解。
重溟等人瞬间恢复了行动能力,巨大的冲势让他们难以站稳。
最先恢复的照渊如离弦之箭,第一个冲向院门,却连一点金色余光都没看到。
他暴怒地一拳砸裂了地面。
剩下几个人都在能动的瞬间跟过来,看着眼前空无一物的世界,只有暴怒和迷茫。
仿佛所有人都在这个刹那失去了灵魂,只能呆滞看着这个世界。
小院里寂静无声,完全没了刚刚其乐融融的氛围。
片刻后,秦惊峦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眸光森寒,径直走向院墙边生死不明的子桑柘。
“别看了,找不到任何线索。把他弄进去,商量一下怎么追回雌主吧。”他说。
“追回雌主”四个字,终于把兽夫们的魂叫回来了。
他们齐齐转身,看向刚刚院子里唯一有能力和浩初一战的人。
重溟沉默三秒后,向那个倒在地上的家伙走去。
照渊与霍烬枭紧随其后,沉默地将浑身浴血、宛如破布娃娃般的子桑柘小心抬起。
靠近后,重溟看着子桑柘惨烈的模样,面沉如水。
虽然满心都是消失的雌主,但眼前这人毕竟是因阻拦浩初、试图保护牧月歌而伤重至此,他们不能置之不理。
霍烬枭抿紧唇线,金红瞳孔深处那几乎要燃烧的焦灼触目惊心,一言不发地协助抬起人,转身走向屋内。
子桑柘被安置在客厅角落的长椅上,面色惨白如纸,胸前的衣襟洇开大片刺目的暗红血渍,无声诉说着与浩初正面交锋的惨烈。
客厅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陆焚舟沉默地从自己的空间钮里翻找出绷带和应急药膏,动作罕见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和无力。
他半蹲在子桑柘身边,粗糙的手指撕开绷带包装,粗鲁但迅速地按压住最深的伤口进行止血包扎。
整个过程,客厅没有人说话,只有药物和绷带发出的轻微摩擦声,以及子桑柘微弱而痛苦的呼吸声。
其余四个男人或站或立,无一例外地垂着头。
照渊背对众人,面朝紧闭的院门,海蓝色的眼睛里一片暗涌。
重溟坐在沙发上,手扶额,手肘支在膝上,深不见底的目光沉郁地落在空荡荡的茶几上。
整个客厅弥漫着一股死气沉沉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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