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哟,我就好这口,那些买的品牌烟抽着一点味都没有。”刘长风得意的说道,他又怎么不知道,自己抽地是最差地烟,可是为了供养一家老小不得不这样。
“刘长风你就吹牛逼吧,抠的你连盒烟都不舍得买了。”旁边一个坐着休息地工人戳穿了刘长风难得地闲情逸致。
刘长风露出他地笑脸说道:“我还攒钱给儿子娶儿媳妇回来,等她娶上媳妇,我就能享几年清福了。”
“那就怕你死的时候都等不着你儿媳妇咯。”一旁的工友调笑道,语气里满是对刘长风的抑郁之意。
在工地上的言语总是简单直白的,没读过太多书的工人们更喜欢用拳头说话。刘长风说,年轻的时候,五十斤的水泥块,他能抱六块跑个百十多米,那时候他也是工地上说话带响的人物。后来老了,就成了别人眼里的一条狗了。
当狗当长了也就想明白了,什么不蒸馒头争口气,都是骗人的。想好好的活着,磕头作揖那得是看家本事。”
刘长风滚到一边抽他的好烟,王小明跟着他滚到一边发起了呆。其他工人们继续大扯大侃,时间慢慢的消磨在他们的经略四方的交谈里。
到了下班的点,工人们收起和他们不相干的话题,就都去吃饭了,没干完的活就扔在那里。方天行想把工具收拾起来,刘长风拦住他说:“在这里干活,你勤快了,别人就懒了。东西就扔在那里就行,快回家吃饭吧。”
王小明没有言语,依旧是将工具摆的整整齐齐,只不过在心里,对刘长风的厌恶越来越深。浇灌混凝土的活干完了,杂工们又被安排去给砌墙的工人搬砖。搬了一会儿,砌墙的工人脚下已经堆得满满的了。杂工们就都偷摸的躲进楼里去偷懒。
他们一个个熟练的躺在自己的地方,王小明也挑了个阴凉地方坐下了。他刚坐下,有个工人说:“哎,大学生,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王小明往他手指的地方看过去,墙上赫然写着一首黄诗,说的是些污秽的话语。
王小明的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然后勉强的笑了笑。一旁的另一个工人说:“人家怎么说也是个文化人,跟你一样嘛,天天的就好这口。”
“哎,好这口咋了,人这一辈子,不多艹几个女人,你不亏得慌嘛?”另一个工人笑着说道。
“你倒是想艹,你还能行嘛,哈哈。”那工人笑道。
女人是工地工人们闲暇时候最好的谈资,他们忽略了王小明的存在,开始熟练的讲起各种荤段子。工地上几乎没什么女人,坐办公室的他们不敢触犯,也不敢随意攀谈,他们的言辞里,更多的是那些在廉价出租屋里,三十五十一次的女人。
丽丽,兰兰这样几个普通又带着风尘气的名字不断的出现在他们的谈话里,他们眉飞色舞的描绘着那几个名字在**的反应,以此来彰显自己的雄伟和强壮。又在互相都不服气的时候约好什么时候去“比试”一把,谁输了谁就要请吃酒。
他们从家里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带出来什么乐趣。漂泊在外,女人和酒,是他们所剩不多的娱乐。
当工人们沉浸在美好里的时候,平日里十分话痨的刘长风没有说话,而是坐在一边静静地抽着他的卷烟。王小明当时想,可能这个老头是真的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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