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啊——”一声惨叫,傅云生的舌带被挑断。
他原本被琉筝打晕,又被剧痛弄醒。
等意识到自己的舌带被挑断之后,双眸猛地瞪大,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可鲜血从舌根涌出,他便是用手捂住,也还是有源源不断的鲜血从指缝里渗出来。
他张口想说点什么,鲜血直接灌入咽喉。
他呼吸不上,却又说不了一个字——但凡动一些舌头,他都疼的要昏死过去。
琉筝早已经伸手捂住了元氏的眼睛。
“元姐姐,别看。”
一如当时傅云琪和冯禄年在榻上翻云覆雨时,元氏遮住她的眼睛那般。
那边床底之事,琉筝没见过,也没经历过。
但这般的血腥场面,同样也会吓到元氏。
好在琉筝遮挡及时,元氏什么都没看见,只能听到惨叫。
那边傅云生一动手,傅老爷立刻便说:“大夫!快!快替我儿医治!”
两名大夫在对画卷进行查验之后,傅老爷并没有让他们走,而是将他们留了下来。
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万一他儿子真是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此事是琉筝做的,那他的舌头大概率也保不住。
所以他抱了最坏的打算,让两个大夫先行留下。
想不到还真派上用场了。
傅云琪很快被抬到了里头的次间。
傅老爷正要跟过去,在路过琉筝的时候,却是抬眼深深看了她一眼。
“傅老爷有何赐教?”琉筝毫不畏惧迎上他的目光。
这反而让傅老爷感到心虚。
可里头儿子的惨叫声,让他的怒火很快重燃。
“阮将军,俗话说,做人不能赶尽杀绝,彼此留一线,日后好再相见。你如此得理不饶人,就不怕往后还有要用到我们傅家的时候吗?”
琉筝回视着他。
“傅老爷,赶尽杀绝这词不该放在我身上,而应该放在傅二少身上。他空口白牙一次又一次地污蔑我,就不是在对我赶尽杀绝吗?”
“你以为,我几次给他拿出证据的机会是在干什么?不就是看在您老的面子上,一次次配合他吗?”
“可最后,我换来的,竟是您的指责?”
傅老爷一噎。
他本就不占理,琉筝的嘴皮子又利索,他说不过她,只深深看了她一眼,喊道:“送客!”
“不必送,我们自己会走。”
琉筝松开遮住元氏的手。
元氏什么都没瞧见,但单单是看到地上的血,脸色就白了一分。
“元姐姐,咱们走!”
“嗯!咱们走!”她挽住琉筝的胳膊,跟她一块出了院子。
冯禄年眼见“罪人”被抓,也要离开。
他快步追上琉筝的脚步。
“阮将军,今日之事,你当真没涉及其中?”
琉筝冷笑:“怎么?冯将军也要拿出什么证据来污蔑我吗?”
冯禄年眯起眼:“若非如此,他怎会开口就说是你动的手脚?我与他,又如何会躺在同一个榻上?”
“当然是因为他对我一见倾心,却爱而不得,眼看自己吃醉酒做了浑事,成了没人要的脏男人,就迫不及待想拉我下水。污蔑了我,他或许还有机会得到我,不是吗?”
冯禄年嘴角抽抽。
这太牵强了!
琉筝道:“好好想想吧,你这脑子再不用,怕是要生锈了!”
冯禄年恶狠狠地瞪着她。
“最好真是如你所说!否则,万一之后再查出这件事与你有关,本将不会放过你!”
琉筝看着他,似笑非笑。
“冯将军有这个闲工夫吓唬我,不如回去好好想想,该如何压下今日之事吧!”
“笑话!只是躺在一张榻上,有什么大不了的?陛下若是问起,我同他解释便是了!”
琉筝重复着他的话。
“只是躺在一张榻上?”
看来,傅家人并没将当时的具体情况告诉他呢。
“有什么问题吗?”冯禄年问。
琉筝唇瓣勾起。
“没有问题!我们得回去了,冯将军也快些回家吧!”
说完,她挽住元氏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冯禄年眉头紧蹙。
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也觉得傅云琪不可能如琉筝说的那样蠢笨。
此事一定有鬼!
他当时虽然喝多了,由下人搀扶到后院稍间休息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傅云琪一向酒量好,不可能也这么巧喝醉。
退一万步说,就算喝醉了,下人也不会把他们两个人放在一个床榻上。
傅家又不小!房间无数!
更不可能那么凑巧的,就叫人看到他们躺在一起。
可是偏偏傅云琪拿出来的所有证据,都与琉筝无关,反而恰恰证明了是傅云琪自己在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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