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却在这时候,傅云漪过来了。
她一身绮丽罗裙,发髻高高竖起,金簪在行走间发出细碎悦耳的清脆声响。
“冯将军。”
冯禄年记得她。
是傅三小姐。
那日在绿椿街上,一辆马车的马儿被惊扰了,挣脱缰绳朝她飞扑过去。
他正好也在场,顺手便将人给救了。
之后,这位傅三小姐便好几次往他府上送点心。
只是他喜欢春楼里那些主动妖冶的女子,并不喜这种规规矩矩的高门贵女。
便是阮琉筝,都比这傅三小姐带劲。
所以看到傅云漪,冯禄年下意识后退两步,朝她规矩拱手。
“傅三小姐。”
傅云漪看着他后退两步的动作,心口微闷。
但还是开口提醒:“今日府中宾客众多,你与我二哥的事……恐怕已经传扬出去了。依我看,将军不如现在就进宫,在明日早朝之前,将此事奏请陛下。就说你跟我二哥只是吃醉了酒,才做了糊涂事。”
“多谢三小姐提醒,不过这点小事,说清楚误会就行了。陛下没问起,没必要拿到他面前说。”
“这点小事?”傅云漪瞠目结舌:“你竟觉得,这只是一点小事吗?”
“这还能是什么大事?”
傅云漪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她的脑袋也嗡嗡的,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三小姐若是没旁的事,我就先走了!”
冯禄年一拱手,见她还是不说话,便果断转身离开。
被这种贵女缠上,可是很麻烦的!
若是真娶回家了,日后,他甚至有可能无法去逛酒楼。
还是赶紧跑吧。
……
傅云漪呆呆地望着冯禄年的方向,脑子仍是木然的。
她今日受到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她的脑子根本无法正常思考。
还是旁边的丫鬟大着胆子开口:“三小姐,此人绝非良配!他跟二少爷都已经……那样了,还只是小事?若您他日真嫁过去了,后院恐怕荒唐事只会更多!”
“闭嘴!”
傅云漪回神,抬手就给了丫鬟一个耳光。
丫鬟吃痛地捂住脸,低下头再不敢多言了。
然而,傅云漪却也知道,这丫头说的是对的。
但女子的心,交出去了,怎能那么轻易就能收得回来?
她也不想要自己爱上这样的男子,可她就是爱上了,她也没有法子!
傅云漪的眼眶渐渐红了。
不知是因为恼怒,还是因为伤心。
却有佣人在这时急匆匆跑过来。
“三小姐!不好了!二少爷他、他……他要不行了!”
傅云漪错愕回神。
“怎么会?我娘知道了吗?”
“夫人那边老爷还瞒着,您赶紧先去看看吧!”
傅云漪点头,急匆匆跟下人走了。
傅云琪的死讯传到琉筝这边之前,琉筝正在马车上跟元氏细说今日之事。
“是我五弟,似乎跟傅云琪达成了什么合作,他将自己的书童派出去,跟傅云琪换了衣裳……”
“傅云琪借机来偷我府里的帕子。我意识到帕子不见后,便开始思索他们要如何对付我。”
“猜到一个大概后,我便决定主动出击,特意问了我五弟,傅云琪想要什么生辰礼,他提到了谢怀远。”
“京中的贵爵很少知道,谢怀远此人好赌成性,故而他提到他,必定有问题……”
她便将计就计,去找谢怀远要了字画。
“而后发现,字画果真有问题。”
她让雪姐儿给她临摹了一副。
今日那辆打翻瓜果的驴车,是她提前安排的。
在马车撞上去之后,琉筝特意想法子给冯禄年嗅了那字画上的毒,但在进定远将军府之前,她就将画调包成了雪姐儿送的那副。
“那种毒,需得一种药引。”
便是傅云琪给她敬酒时,倒的那一壶。
“没有中毒,单喝药引子是没用的,所以我向他讨要时,他怕露出端倪,将那壶甜酒给了我。”
她就是在这个时候,给冯禄年敬酒,让已经中了字画上的毒的冯禄年喝下药引子的。
而后,她就让玉柳偷偷换了定远将军府下人的衣裳,一旦冯禄年出现类似“醉酒”的情况,就让她上去,搀扶冯禄年去“休息”。
听到这,元氏不由得问她:“那傅云琪又是如何中招的?当时他们二人的状态,显然都不对。”
如果傅云琪是清醒的,不可能在杜盼盼踹门之后,依旧跟冯禄年“颠鸾倒凤”。
琉筝弯唇一笑。
“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傅云琪可以对她下毒,她就不能对傅云琪下毒吗?
“你是何时下的毒?”元氏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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