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班奈看到林寞时的目光非常奇异,林寞窥探了一下她的思维,没想到听到的竟然是“原来这才是凯丽真正的样子,他就是他们所说的林寞吧?小伙子长这么秀气,却这么勇敢,竟然单枪匹马闯进来报仇,真是个好孩子啊。”
林寞身子一颤,目光恍惚了一下,他从班奈的心事中听到了几分溺爱和怜惜的味道。这是他来到联邦后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绪。有人恨他,有人喜欢他,有人为了同胞之情而尽职,有人同情怜悯而收留他,班奈却是第一个为了他而心生慈爱之心的人。在班奈的身上,他竟然恍若看到了苏婶的身影。
林寞脚步一停下,邓普斯和李栀都看向他。林寞心中苦涩,现在局势之紧张,就连缅怀故人都成奢侈。他低声说:“大娘,谢谢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今生可能再无缘相见,请保重。”
班奈眼里突然掉下一串泪珠,她没回答,突然转身跑回了厨房。
林寞轻叹了一声,推了一把邓普斯,“走吧。”
他们三人默默地走了出去,李栀开来了那辆古董车,坐上了司机的位置。邓普斯也自觉地坐了进去,当林寞准备最后上去时,突然听到一声叫喊:“林寞,等一下!”
是班奈。她福态的身子跑起来有些艰难,但手里捧着一个盒子正在穿越客厅向门口奔来。
林寞不敢离开车门,怕邓普斯趁机逃跑,只好守在车门前,半侧着身子等候班奈。
斑奈气喘吁吁地跑到车前,将盒子塞给林寞,“这是你去上菜时,我为你包的菠菜面羊肉水饺,下好了水饺却一直不见你回来……”她哽咽了一下,“不管怎么说,这是为你做的,你带上,路上吃吧,也算是帮了大娘两天忙大娘给你的报酬……”她说着,泪水又大串滚落下来,她忙不迭地掀起围裙擦着泪水,然后不等林寞说什么,自顾着转身,走回了楼内。
林寞捧着热乎乎的饭盒,眼睛也有些湿润。他痴痴地看着那个逐渐远去的身影,缓缓举起了右手,向班奈大娘行了一个郑重的军礼,“大娘,谢谢你!”他扬声高喊道。那个前行的身影滞了一下,但又坚定地向前走去。林寞放下了手,也坚毅地钻进了车里。古董车立刻发动驶向门口。
萍水相逢的两个人就此背道而驰,渐行渐远。但在彼此的心目中都会留下一抹浓重的色彩。在这异国,对他乡人,不为别的,只为那一分温暖和关爱。
“你们的飞船停在哪里?”林寞平静下心情,询问邓普斯。
邓普斯苦笑:“那只是普通的星内飞船,你不会以为可以开着飞回帝国吧。”
林寞笑了笑:“我当然不会这么傻,不过借你们的招牌一用,方便返回爱苏城。”
邓普斯瞥了他一眼:“你还要去刺杀总统?”
林寞哈哈大笑:“不好意思,我国皇帝与你们的总统阁下关系非常密切,如果我要来刺杀海登总统,那我真要做好流浪星际永远被帝国和联邦追杀的打算了。周仲文就是打着这个幌子好指使你们寻找我的下落罢了。我只是来杀周仲文的,现在任务完成,我要回去了。”
邓普斯不知为什么,居然相信了林寞的话,这让他暗松了一口气,真有林寞这样坚韧又无畏的刺杀者,也够局里受的。如果林寞的话属实,他马上就要回去了,那不如就让他回帝国去好了。如果强行拦截他,又不知要惹起多少事端,而且周仲文死了就死了吧,熟知内情的邓普斯自然知道联邦和帝国的战争里周仲文扮演了多么不光彩的角色,估计没人会想为周仲文报仇吧。
虽然中调局也死了两名中调官,但在留下林寞要付出的代价和放走他的后果之间衡量,邓普斯果断地选择了后者。
“既然你只是想离开,如果你答应不额外多生事端,我可以合作。”邓普斯正色道。
林寞似笑非笑地说:“想尽快送走我这个瘟神吗?行,成交,我也巴不得早点离开这里回家。”
邓普斯对李栀说出了中调局运兵飞船的停泊处。
“对了,我还有个人要一起带走。”林寞的话惹得邓普斯一哆嗦,这位大爷还想带走谁啊?
“鲁宾的儿子小提姆。他是帝国人,我将他带回帝国。”林寞的解释让邓普斯松了一口气。邓普斯巴不得林寞把所有的帝国间谍及其亲戚全部带回帝国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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