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将还未结冰的酒液倒出,酒的度数,在这一步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福安闻着空气中那股愈发醇厚的酒香,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就在秦少琅准备进行最关键的第三步“药材升华”时。
院门,被人“砰”的一声,从外面一脚踹开!
“秦少琅!滚出来受死!”
一声暴喝传来。
李班头带着十名差役,手持兵刃,凶神恶煞地闯了进来。
院门炸裂的巨响,让福安吓得魂飞魄散。
他手一哆嗦,差点把一旁准备好的药材包打翻在地。
“先……先生!”
福安脸色煞白,声音都在打颤,身体本能地挡在了秦少琅和那群凶神恶煞的差役之间。
来者不善!
为首的李班头,他认得,是县衙里最不好惹的狠角色。
完了!
这下全完了!
然而,他身后的秦少琅,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仿佛被踹开的不是自家大门,而是邻居家的鸡窝。
他依旧专注于手中的活计,将一个用细麻布包裹的药材包,小心翼翼地悬挂在蒸馏锅的出酒口下方。
动作沉稳,一丝不苟。
这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镇定,让杀气腾腾的李班头都为之一愣。
这还是那个传说中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郎中?
“秦少琅!”
李班头压下心中的惊异,厉声喝道:“县令大人有令,命我等前来拿你归案!你是自己跟我们走,还是想让弟兄们帮你一把?”
他身后的十名差役齐齐上前一步,手中的水火棍“咚”的一声顿在地上,声势骇人。
福安吓得腿都软了。
秦少琅终于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李班头,最后落在他手中的那块令牌上。
县令私令。
他心中了然。
这不是公务,是私仇。
既然是私仇,那就有的谈。
“李班头是吧?”秦少琅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耳中,“深夜带人闯入民宅,还踹坏我的门。不知我秦某人,犯了哪条王法?”
李班头冷哼一声:“你打断王虎公子的手,还敢口出狂言,侮辱县令大人!这便是你的罪!”
“哦?”秦少琅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王虎调戏我妻子,我出手教训,何错之有?至于侮辱县令大人,更是无稽之谈。不知是哪只耳朵听见的?”
他的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
直接将事情定性为“家事”与“污蔑”。
李班头一时语塞。
他当然知道王虎是个什么德行,也猜到事情多半是王虎添油加醋。
但……
他晃了晃手中的令牌,声音变得冷硬:“我不管前因后果!我只奉县令大人的命令!见此令如见县令,你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
秦少琅重复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没有再看李班头,而是转过身,对吓傻了的福安说道:“火,加大。”
“啊?先……先生?”福安没反应过来。
“我让你把火烧旺一点!”秦少琅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是!”
福安一个激灵,连忙手脚并用地往灶膛里添柴。
熊熊的火焰舔舐着锅底,蒸馏锅里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响,一股更加浓郁的酒香开始弥漫。
这一下,所有人都被搞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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