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特征，组合在一起，让她心中莫名生出一个模糊的猜想。
“可知这位陆公子来历？”
“查不到根底，”全吉摇头，“这位陆公子在汝南只待了三四个月，便称家中有事，匆匆离开了。
他走后，二老爷消沉了许久。那时，陆公子在宋先生学堂不远处赁了一处小院居住。奴才按着老仆说的地址去找过，那院子几经转手，早已物是人非，邻舍也都换了好几茬，无人知晓他去向。”
三四个月……时间如此短暂，却能让二叔那般性子的人引为至交，甚至在其离开后消沉不已？
这陆玉衡，有何特别之处？
姜明欢沉吟片刻，又追问道，“关于这位陆公子，那老仆还说了什么？比如样貌，习惯，口音之类的？”
全吉努力回忆着，“样貌……那老仆只说清秀斯文，具体也记不清了。
习惯嘛……哦，对了，老仆提过一嘴，说卢公子似乎有些畏寒，天气还未彻底转凉，他便已穿上了夹袄。
而且……他似乎不喜与人肢体接触，有次学堂里玩投壶，不小心被人撞了一下，他反应颇大，立刻退开了好几步。
口音……老仆说是带着点官话味儿，但具体哪里的，听不出。”
“哦对，还有一事，”全吉说到这儿，突然想起什么，语气还带着几分激动。
“那老仆还说，有一次他去奉茶，在门口隐约见二老爷似从身后拥着那陆公子，可进去后两人又只是在如常整理衣袍。他当时只以为自己看错了，或是两人在为着下午的集会准备，并未在意。”
亲密……
难道……二叔有断袖之癖？
姜明欢心头猛地一跳，仿佛有什么东西骤然收紧。
是府中对此有所察觉，这才隐秘不发？也是因此，二老爷对二太太，还有他的儿女们总显得十分冷淡？
可似乎也不大对……若二老爷真好男风，为何这些年从未去找过小倌，身边更是连个贴身的小厮都没有。
况且，他与二太太成婚，可以说是父母之命，那与李玉娘，又该如何解释呢？
“你是因此才特意回来问我，是否要继续查下去是吗？”
姜明欢突然反应过来。
全吉难得显出几分为难之色，“正是。咱这么些年走南闯北，什么没见过？二老爷这举动，只怕是……”
他低着头，眼睛却瞥着姜明欢，见姜明欢皱着眉头，知晓她应当是与自己想到一处了，便也没再把剩下的话说明白。
姜明欢喝了口茶，压了压心头的波澜，“此事你办得妥当，我会与九王爷说好好赏赐一番。此事，还需你继续查下去，无需避讳。探清楚两人究竟到何种程度了，最好能查清那陆玉衡的来历。”
至于自己，她还需再与父亲谈一次。
虽然……此事父亲一直避而不谈，若自己捅到明面上，总不免有些难堪。
但或许，那陆玉衡的突然消息，本就是府中察觉到二人的关系……
她知道，父亲定不会瞒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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