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全吉过来了。
“小姐,您让我去汝南查的事,有些眉目了。但……事关府上声誉,还请小姐明示,是否要继续探下去。”
自从父亲处得知,二叔姜行颐曾在汝南生活三年后,姜明欢心头那股莫名的滞涩感愈发清晰。
父亲只道是家中长辈安排,让二叔远离京城繁华,去宗族之地收心养性。
可为何在府中这么多年,她从未听说过这事。否则,她一早便会将目光投去了汝南,不至于总在京城和燕州打转。
是此事在府中看来,并不重要?
还是说,二叔在汝南,曾发生什么不可言说的事,让众人避讳不已。
从父亲那儿回来以后,她立即修书了一封,唤来全吉。
“劳你亲自去一趟汝南。”姜明欢将信函递给他,“查清二老爷当年在汝南的详细经历。重点是,他跟何人往来,做过何事,尤其,是否与人过从甚密。”
全吉机敏,立刻领会这其中深意。
“姜小姐不必跟咱客气,咱是九王爷的人,便也是您的人!放心,掘地三尺,也给您把消息挖回来。”
他接过信,利落地躬身退下。
汝南与京城相距不远,全吉这一去,不过几日便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他甚至没来得及喝口水,便急切禀报,“二老爷当年在汝南,确是住在您祖母宗族安排的一处别院里,还跟着一位姓宋的老先生念过一阵子书。
那宋老先生是当地有名的学问人,只是性子有些孤拐,收学生不看家世,只看眼缘。二老爷那时……据说很是沉寂了一阵子,至少在明面上,没再碰过赌。”
姜明欢静静听着,示意他继续。
“不过据那老先生的后人回忆,二老爷也就消停了一阵子。
没过多久,他心思便不在了书本上,去学里的时日也越发少,宋先生还说了好几次要将他赶出去。”
姜明欢并不意外,二叔本就不是静心向学之人,能安心那一阵已算惊人。
“倒是有一桩事,颇为有趣。”全吉继续道,眼中闪着精光。
“二老爷最后在汝南的那段时间,结识了一位同窗,据说关系极好,甚至他去学堂的日子也多了许多。”
“那人姓陆,名玉衡,年纪与二老爷相仿,说是从外地来汝南游学的。”
“陆玉衡?”
姜明欢轻声重复这个名字。
“对。据当年见过他的老仆说,这位陆公子生得斯文白净,说话也柔和,性子却不算活跃,平日除了上学,便是在自己院中读书,甚少与旁人往来。
唯独与二老爷投缘,二人常常同进同出,或闭门长谈,也……也偶尔会结伴外出,至于去何处,那老仆便不知了。”
身形纤细,说话柔和,同进同出……
姜明欢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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