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什么,她问道:“程叔,马帮运的陶瓷可是快到了?”
“就在这几日。”
在刘询眼皮儿下搞小动作,她自然有她的策略。
这一百多车的货物都是以瓷器的名义运送的。里面也确实是瓷器,只不过用来防震的麦子在途径草原时一夜之间被换成了干草。
其实,当时与刘询一起办马帮就是为了以后光明正大的为匈奴运送大批物资。
这一批粮食马上就分配了下去,紧接着而来的几批粮食则是按照她的意思留在粮库之中。
虽然何景言确实送了粮食过来,右贤王依旧看她不顺眼。
“单于,为什么要将粮食收进库里?牧民手中的粮食并不能熬过两个月。”
薄胥堂没有说话,一旁的都隆奇倒是插了一句:“何姑娘的意思是,大雪火灾之后单于治下人员伤亡过重,不如留着这些粮食招待其他单于手下的流民,以壮大民生。”
右贤王一听觉得也是道理:“只是。。。。牧民那里。。。。”
薄胥堂这才开了口:“麦子,不光可以吃,也可以种。”
都隆奇和右贤王对视一眼,暗自拍手称妙。
不过是普通的麦子,救助了牧民于危难,吸引了他地的流民,还给牧民指明了生计方向。
一石三鸟,好一个汉人女子!
算来算去,离开长安已经快半个月了,那边小绯在燃烬居里虽然没有纰漏,但何景言也打算着回去。
毕竟是天子大人,稍微一点差错就会被揭穿。
主意一定,她便命大刘开始收拾东西。
何准拉着姐姐,哭闹撒泼死活不让她走。而奶娘和程管家也抹着老泪依依不舍。
她摸了摸弟弟的小脑袋瓜儿,泪花闪闪:“没事儿,再呆几个月你们就回京城来,到时候再聚。”
“可。。。。”
何准看看姐姐,眼中满是不解。他当然知道自己相当于一个“质子”被困在王庭,现在大事未了,屠耆单于怎么会放他们走?
“这里有更大的筹码让单于放心。”景言微微一笑安慰他,却抬头看向后面的薄胥堂。
她把她未出生的孩子都抵押给他了,他有什么不放心的?
薄胥堂亦是会意一笑,慢慢走到她面前:“烬儿,我已经做到了你要求的。那么,你呢?”
她从袖中掏出一个锦囊交予他:“这就是‘锦囊妙计’~”
说罢,悠然转身上了马车。
夕阳下,马车慢慢变成了天际的一个小黑点儿。
他慢慢将锦囊中的纸条展开,几个字写的乱七八糟的:
“南降于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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