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无所得,无所谓失去。从一开始就是个卑微的婢女。”难得的清醒。
“真的那么想得开吗?如果是这样,反倒让人佩服了。”嗤笑,“你最不明智的地方就是不懂得把握时机,不懂用‘得到’去弥补‘失去’。你什么都不想要,结果,什么没得到。”
宗爱扫了眼咄咄逼人的贞贤,淡淡摇了摇头,“你错了。她的不明智在于过分的慈悲。她原不该因为一腔恻隐而将锁在笼中的仇恨释放出来。你们主子本该好好谢她,然而高娘娘不会那么做。对方清醒的知道,她们俩不可能成为朋友。中间隔着个男人,原本就是你死我活的事情。”
“你住口!中间隔着个不是男人的东西,一样是你死我活的事情!女人天生就是这么自私,属于我的东西,即使不要了,也不愿意看到它捧在别人手里!”
“想不到咱家这样没用的东西,也成了香饽饽。你们这些女人啊,争的不过是一口恶气。”
雁落羽连忙插入满是火药味的对话,“我没想过跟谁争,你们不要再烦我了行了行?你们俩都不困吗?ok,你们继续,我要睡了。”
黎明时分,廊下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宿卫低沉的通禀,“烦劳中常侍禀奏万岁,乐平王连日来噩梦缠身,昨夜寅时——薨了!”
宗爱霍然惊起,压低声音问道,“全无征兆?”
“终日里噩梦连连,醒了说有女鬼找他索命。府上请的和尚道士因为万岁的一纸诏令都被遣散了,夜里当值的小厮说,听到王爷惊声尖叫,冲进门一看,人就只剩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报应!”雁落羽低啐了一声。被那家伙迫害致死的女鬼趁他走背字儿的时候都回来勾他的魂儿了,藏了良心,不被吓死才怪!
拓跋焘半梦半醒之间隐约听到了外殿有人声。披上锦袍悄悄下了榻,轻轻推开一扇殿门。眉心一敛,压低声音呵斥道,“高爱嫔睡着,你们几个不知死的奴才在这儿嚷嚷什么?都不想要脑袋了?”
“万岁!”一干人等慌忙伏跪在地,除了伏在御案前装睡的小女人。心中隐隐浮起一丝醋意:到底是不能比!她瞪俩眼珠子给他守夜,他却在枕头边上替人家站岗,别人为他累死累活,大声说句话都不行吗?
拓跋焘一看见趴在案头呼呼大睡的混账女人就忍不住冒火:什么时候了,她倒睡得着吗?她一点都不在乎他跟别的妃子寻欢作乐?口口声声说心里有他——
狗屁!
耐着性子听来人讲完了事情的始末,对拓跋丕的突然暴毙显得相当冷漠。心思全在那颗不怕开水浇的“死猪头”身上,暗暗盘算着给她点颜色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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