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鹤倒是挺直接,原来是看上他用的芽菜了,还挺识货的。
不过。
黄老头的芽菜,他还有大用。
芽菜咸烧白、芽菜肉包、芽菜回锅肉……这一天天可要消耗不少芽菜。
而且他师父那边坝坝宴名声越做越大,芽菜用量也是日渐增长。
这供应链要被同行知晓了,而且还是黄鹤这样的大老板,终究不是太稳妥。
赵淑兰和黄莺也是看向了周砚,面露期待之色。
周砚端起盖碗喝了口茶,微笑道:“黄老板要是想买芽菜,我可以帮你买,价格不贵,这么好的芽菜只要四毛钱一斤。
你也晓得,这么好的芽菜不好找,我师父给我找的门道,我要是到处,实在有点欺师灭祖。”
“这样啊……”黄鹤沉吟,很快点头道:“要得嘛!就按四毛钱一斤跟你买,你先给我买三十斤,你看哪天能给我送来?”
周砚抬手看了眼表:“星期天我去进货顺便帮你带嘛,今天太晚了,我要回去准备营业了,跑不赢。”
“要得。”黄鹤点头,送周砚出门。
“年纪不大,但话做事还挺成熟的,滴水不漏。”赵淑兰笑着道。
“就是,一点话都套不出来,不过换成是我,肯定也不会。”黄鹤笑容中透着几分无奈,“也要得,四角钱一斤买这种品质的芽菜,不算贵。”
“你他从中间要挣好多钱?”
“挣多少都是他的本事,我们觉得合适就不算亏。”
“有道理。”
黄兵坐在门口,看着周砚骑着自行车远去的背影挠头:“为啥子砚哥骑个自行车,看起来都那么帅呢?”
黄莺靠着门柱,一脸认真道:“没办法,气质、长相、身高都拿捏的死死的,骑头猪都比你看着帅。”
“黄莺!我是你哥,对你哥要放尊重点!”黄兵给她翻了个白眼。
“哥,你最近钱够不够花啊?”黄莺伸手摸了摸兜。
黄兵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谄媚的笑容也是回到了脸上,苍蝇搓手,“最近手头确实有点点紧,你要是……”
“不够你就省着点花嘛。”黄莺空着手从口袋里抽出来。
“黄莺!”黄兵咬牙切齿。
情绪拉满,毫无价值!
黄莺笑了,又问道:“最近手头没钱,你那个雪儿是不是不理你了?”
黄兵脸一垮,“那是我不想理她,现在看她,也就那样,跟段姐一比,完全就是胭脂俗粉。”
黄莺笑盈盈道:“那段姐看你跟周砚,恐怕也是一样的感觉哦。”
“黄莺!你是不是觉得伤害你哥很快乐?”黄兵气鼓鼓道。
“伤你的人,怎么舍得只伤你一次嘛。”黄莺吐了吐舌头,“你要是把前两年骗我的零花钱还回来,我以后肯定不会再伤害你了。”
黄兵两手一摊:“要钱没有,你随便伤害吧。”
……
周砚骑着车去了玉堂街十六号,来也好笑,飞燕酒楼就矗立在玉堂街的另一头,隔着不到一公里,黄鹤竟然不知道黄老头家的芽菜当属嘉州第一流。
不过这也不难理解,飞燕酒楼的咸烧白用的是盐菜,芽菜估计用量很少,顺手就在干杂铺买了,不会专门去找品质更高的。
倒是变成了灯下黑的情况。
周砚回头看了眼飞燕酒楼的方向,确认没人看着,才把自行车停下,敲响了黄老头的门。
“谁啊?”黄老头隔着门应了一声。
“黄师傅,我是周砚,肖磊的徒弟,来买芽菜。”周砚道。
门很快打开了,黄老头看着周砚有些惊讶:“你不是前两天才买了芽菜吗?这么快又来了?”
“对头,今天来跟你谈一笔大生意。”周砚把自行车推进门,顺手把门关上,“我要六十斤芽菜。”
“六十斤啊?!”黄老头闻言有些吃惊,“你用的完不?”
“用不完我就不来买了。”周砚笑着:“一个袋子装三十斤,分开装两袋。”
“六十斤有点多哦?你师父一次都不拿这么多货。”黄老头犹豫着道:“你……要不用了再来买哦,免得放久了发霉,毕竟你家里又没有坛子那些。”
“没得事,你给我装,我心里有数。”周砚不以为意地摆手。
黄老头听他这么,也就没再拒绝,带着周砚往放芽菜的房间走去,“还是要两年期的啊?”
“你三年期算啥子价格?这芽菜能放多久啊?”周砚问道。
黄老头脚步一顿,看着他道:“价格是一样的噻,句实在话,芽菜最好的是两年左右的,三年味道要更浓郁一些。但时间要是超过了三年,芽菜的口感就会因为放的太久变得没那么好。
芽菜吃的就是脆嫩的口感,毕竟是青菜杆杆做的,放久了,水分流失,变得干柴腐朽,做啥子都不香。”
周砚闻言惊讶道:“那你一百坛三年的芽菜要是不及时卖掉,再放个半年一年,不就没得用了?”
窖藏的玩意,一般年限越久越贵,比如酒。
芽菜倒是有个保质期在这,不是越久越好。
“唉,也不是那么好卖的,你也晓得,嘉州人擅长做盐菜,家家户户都会做,让他们花钱来买芽菜,实在是难得很。”黄老头叹了口气,“这些年最大的客户就是你师父,帮我了不少忙,要不是他,不晓得多少芽菜要洗了喂猪。”
“这样嘛,你带我去看看你三年窖藏的芽菜。”周砚道。
“要得,你看得起再买嘛,我们这么熟,肯定要你满意才行。”黄老头点头,打开了另一扇门。
【一坛完美的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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