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看着黄老头打开的坛子,抓出来的一把芽菜。
好嘛,品质一点不差。
他上手拿了一根,色泽已然金黄,掐了一段喂到嘴里,香味依旧浓郁。
“行,就要这个。”周砚点头道。
黄老头看着他,一脸认真的问道:“真的?回头你师父会不会我哦?”
“啷个,我帮你处理三年的窖藏,你还不高兴啊?”周砚笑问道。
“高兴!那我就给你装了哈。”黄老头兴高采烈的去拿了袋子,装了两袋三十斤。
周砚探头看了眼那坛子,坛底还有一点多余的芽菜。
“这一坛子差不多有六十多斤。”黄老头看出了他的好奇,解释道。
周砚笑着道:“那你这产能还是可以哦,这一百坛卖完,一年也能卖个将近两千块钱。”
黄老头摇头道:“卖不完,年年都有剩的,而且做芽菜的本钱不低,晒干的菜杆丝丝,一百斤只能收十三斤。还要加很多盐巴、红糖、香料,做的工期又长,三年都卖不完,稍不注意就要亏本。”
“那你还买三角钱一斤?”周砚疑惑道。
“没得法嘛,三角钱也能挣点,卖贵了,你们也没钱挣,大家都挣点就差不多了。”黄老头咧嘴笑道,嘴里也没剩几颗牙了。
周砚看着他佝偻的背,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芽菜要三腌两窖,工艺确实复杂。
黄老头两口子一年到头忙活,怕是都挣不到什么钱。
不然也不会天天在这编背篼。
“你这三年期的芽菜大概还有多少斤?”周砚问道。
黄老头不假思索道:“装满的坛子还有五十几个,大概有三千多斤。”
“两年期的有好多呢?”周砚又问道。
“两年的有七十多坛,四千多斤。”黄老头道。
周砚略一思索,开口道:“这样嘛,我以三角钱一斤的价格把你这三年期的芽菜全部包下,但我有一个要求,就是接下来你做的芽菜不再卖给别个,全部卖给我一个人。”
“三千斤你全要?”黄老头闻言惊了,你啷个要得那么多?
周砚点头:“对,三千斤。但我有一个条件,芽菜的质量必须过关,一年内我会把你这些芽菜全部买完。
其次就是我一年保底要三千斤,我不管你怎么卖,两年期和一年期的芽菜你至少要给我留足三千斤的库存,明年、后年我都要。
这三千斤是我一个人要的,我师父要好多,回头我会让他来跟你谈。”
“儿豁?”黄老头有点迷糊,一脸难以置信。
“儿豁!”周砚点头。
“哎哟,你这娃娃,硬是大气哦!”黄老头当即点头,“要得,就按你的办!你这生意肯定做的不!”
“本生意,不过这些芽菜我还是用得完的。”周砚笑着道,“钱我就分次给你,拿了芽菜就现结。”
“要得,我信得过你。”黄老头点头。
事情谈妥,周砚把芽菜绑在车上,结了钱,推着自行车走了。
他现在一天卖二十份芽菜咸烧白,平均一份要用二两芽菜,也就是一天要用四斤芽菜。
接下来他准备上芽菜回锅肉和芽菜肉包,回锅肉用芽菜少一些,芽菜肉包要是能卖的起量,一天估计也能用不少。
三千斤芽菜,他一年大概是能用完的。
而且靠着这三千斤芽菜,就能把黄老头这个优质芽菜供应商锁定,建立起稳定的芽菜供应链,这点还是挺关键的。
这样就算黄鹤找到了黄老头,也不会影响到他的芽菜供应。
而等他自己的需求无法覆盖的时候,他自然会停止帮黄鹤代购。
从某种程度上来,这也算是餐饮行业最朴实无华的商战。
他得为店铺搬到嘉州做一些准备,如果来到嘉州后,生意变得更好,芽菜的需求自然也会更高。
当然,这个问题并非无解。
芽菜不是豆腐,干货的运输要相对简单许多。
嘉州有客船直接到宜宾,大不了到时候找黄老头要点关系,去一趟宜宾找货源。
不过这样会麻烦许多,品质也不好保障。
先前他不愿意跟黄鹤透底,就是这个原因。
给黄鹤代购,一斤挣一毛钱差价,这钱周砚就当跑路费了。
周砚骑着车回到饭店,便瞧见肖磊和老周同志搬了张方桌,正坐在饭店门口的树下下象棋。
一旁的树桠上绑着一个轮胎秋千,周沫沫坐在上边晃着短腿,幅度荡着,玩的正开心。
轮胎用绳子编织成了一张椅子,底下横竖密编,挂上绳子后,又围着三面编了靠背。
周沫沫一只,坐在里边也是安全感十足。
老周同志的手可真巧,完全按照周砚的设计要求来的。
“锅锅,你看爸爸给我做的秋千!好好耍哦!他真的好厉害哦~~”周沫沫回头看着周砚,奶声奶气地道,声音里藏不住的欢喜。
一旁老周同志上扬的嘴角,比AK还难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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