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惠妃本以为,小九求到皇帝面前,即便不能将之前的裂痕尽数消弭,也能稍稍唤起他对自己的情意,不把事情做得那么绝。
岂料小九失魂落魄的回到她面前,二话不说,便直接跪倒在地,满面泪痕,痛哭不止。
听到声声哭诉,徐惠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的孩子要被孙贵嫔夺走了。
意识到这一点,徐惠妃眼前发黑,两腿发软,险些栽倒在地。
“母妃!”
九皇子急慌慌去搀扶徐惠妃,母子俩抱头痛哭。
“都怪儿臣无能,改变不了父皇的决定,若强行抗旨,便会步大哥二哥的后尘,前往皇陵蹉跎此生。
儿臣想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在宫中或许还有翻身的机会,万一真被逐出宫门,才是万事皆休。”
听到这番话,徐惠妃颤抖着手,轻轻抚摸九皇子的面颊,心里充斥着浓浓愤怒、不甘、以及憎恨。
她落得这般下场,罪魁祸首不独皇帝一人。
赵德妃、司清嘉、司菀、太子,他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自己的仇人。
徐惠妃抹了把泪,哑声道:“天家无情,让母子分别、骨肉离散,琮儿,往后你要多保重。”
九皇子哽咽着颔首。
他一步三回头,满腹不舍的离开冷宫。
偌大的宫室内,仅剩下徐惠妃。
她走到庭院中,随手折断一根树枝,在地面上写写画画,仔细看去,竟是八个大字——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唇角勾起一丝冷笑,徐惠妃将字迹抹去,起身折返殿中。
远观虽然废了,但不代表她满盘皆输,不是吗?
*
小半个月时间转眼即逝。
这日金雀匆匆步入养心殿,走到角落里的那张桌案前,恭声道:“主子,新城的回信到了。”
司菀秀眉微挑,拆开蜡封,飞快扫了一眼,白皙小脸儿透出明显的喜意。
“成了!”
神勇侯同意前往边关,只不过他提出了一个条件,司菀必须同行。
只要能将通敌的内鬼揪出来,就算边关战事紧急,如龙潭虎穴般危险,司菀也得闯一闯。
系统咕哝道:
“看神勇侯的意思,他跟尤将军年轻时便存有私怨,这么多年也未曾化解,到了边关,尤将军也不一定会听令于他。”
“听令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症结所在。”
司菀笑意收敛,冲着金雀吩咐道:“把行囊收拾好,再带些趁手的兵器,咱们要出趟远门。”
金雀颔首应是。
司菀又在宫中呆了几日,等神勇侯抵达京城,她才跟皇帝辞行。
皇帝最开始不太赞同,毕竟边关形势不好,司菀又怀着身孕,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后果不堪设想。
但想到苦苦支撑的太子,他暗自叹息。
也罢,到底是新婚夫妻,分别这么久,是时候该团聚了。
“菀菀,若不适应边关的气候,尽早回来,那些奏折还等着你批阅。”皇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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