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菀屈膝谢恩,又说:
“近段时日的朝臣上书,多是对边关、新城提出异议。
新城虹吸大月百姓及周边流民,只要约束好城中秩序,将来定会成为南地最巍峨、最坚固的国门,徕民之策仍不能停,倒是可以将齐书源送到新城,由他教化百姓,令这些异邦之民彻底归心于大齐。
至于边关,儿媳必须亲自去看看,才能想出对策。”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皇帝自然不会拒绝。
“菀菀,定要以自身安危为重。”皇帝不厌其烦地叮嘱。
“您放心,儿媳带在身边的侍卫,个个都是精兵良将,要是打不过,马儿跑得也快,逃命应该没什么问题。”司菀笑道。
皇帝啐了一声,“你这孩子,也不知道说点吉利话。”
赵德妃隔空点了点司菀,佯作嗔怒的瞪她一眼。
拜别了帝妃二人,司菀先后回了趟太师府和秦国公府,跟母亲、祖母她们都道了别,这才往城门所在的方向赶去。
神勇侯未着甲胄,身穿灰褐色短打,壮硕魁梧,那副模样像极了常年走南闯北的镖师。
看见司菀,神勇侯哼声道:“太子妃既然关心边关局势,还在京中磨蹭什么?”
“总得将一切打点妥当,方能安心启程。”
司菀莞尔轻笑。
没用旁人搀扶,动作灵活的上了马车,把金雀看得提心吊胆。
“主子,今时不同往日,您得注意身子。”
金雀小声提醒。
司菀眨了眨眼,无辜道:“我忘了。”
金雀:“……”
她在心里默默为小主子捏了把汗。
马车吱嘎吱嘎往前走,司菀双目紧闭,思索着太子遭遇的困境。
他每一次出兵,异族都能提前料到他的举动,甚至就连兵力都无比了解。
若异族兵力占优,便直接迎战,加之草原长大的骑兵雄壮结实,大齐军士天生处于劣势,对垒伤亡不小。
若异族兵力不足,则打马四散奔逃,草原广袤,又岂能追到人影?
异族之所以这么了解齐军的情况,势必是出了内鬼。
可内鬼究竟是以何种方式,将情报传递出去的?
书信需派人前往,太过显眼,绝不可能次次传递成功。
飞鸽传书,也是同样的道理,无法避过所有人的耳目。
到底是何种方式,既能不为人所察,又能确保信息送至异族之手?
感受到宿主飞快运转的想法,系统忍不住问:
“找到一点了吗?“
司菀摇头,“倒是有些头绪,只不过还需抵达新城后,再行验证。”
京城距离边关足有十余日的路程,最初几天,司菀窝在马车内,只觉得浑身酸疼,吃不下追不着,还吐了两场。
神勇侯笑话司菀,说她娇滴滴的,不如留在东宫绣花。
等知道司菀怀有身孕后,神勇侯脸都绿了,非但再不说难听的话,还特地寻了些酸果送到司菀面前,省得她整日闷在车里,脾胃不适。
好在司菀身子骨儿不算弱气,没多久,便彻底适应了赶路的生活,胃口也比先前好了许多。
见状,神勇侯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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