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有人说他把自己的官买进京城去了!”
“京城?京城的官难做,有苦,倒不如这副提举的位置。只是白白收了我百两银子,没做成事!”
“不过如此看来,这苏……”
“罢了罢了,琢磨那与我们已经无干的人做什么?”有人举杯阻断了前人说了一半的话。
谁人都知道隔墙有耳,论一论上一任也就罢了,提起如今任上的,那岂不是自寻烦恼?
不一会儿就只听见一阵划拳的声音从隔壁桌传来,几个人都喝得饱足了,话又重新多了起来。
“几位,我这钱也栽到上一任提举手里不少银子,虽不比诸位的多……”车夫得了陈水宁授意,同样端着一杯“酒”凑了上去。
只不过“醉”是装的,“酒”也是假的,里面是刚倒上的一杯茶,搅和了些许菜汁、面汁,变得如隔壁桌的酒一般混了,面上瞧不出差异。
“啊,那上任提举也坑了你的钱去?”
喝过几杯,车夫又刻意在划拳时输了些银子出去,依然和对方称兄道弟起来。
面上染上红晕的林老五拍了拍车夫的肩膀,凑到后者耳边低语,一口带着酒味的口气直冲向车夫鼻腔。
“我同你说,我阿姊嫁去那家,原本就住在那姓苏的人家旁边,那姓苏的从小便在家不受宠……外,外边那些传都,真真假假。”
“他特别喜欢,喜欢水仙花。”
“漳州的水仙?”
“对……但,不是他喜欢。”
“不是他?”
“他哪个父亲,顶喜欢水仙。”撑着桌子干呕了一番,那人说话也不再有什么顾忌,声音大得连陈水宁都能听清了,“可他,他不知道,那哪里,哪里是什么水仙花?”
“分明,分明是个戏子,一个叫水仙的戏子……他爹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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