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迟指尖收紧,眼底掠过一丝冷意,
“方才夜影来报,阿三昨天在贤王府转了三圈,没找到机会下药,现在还在府里磨蹭。”
苏浅浅挑眉:“他还没死心?”
“杨锋没收到消息,自然不会让他停手。”
宋宴迟低头,在她额间印了个轻吻,“你去将军府安心待着,这边有我。”
正说着,门外传来轻叩声,是丫鬟春桃:
“县主,早餐备好了,有您爱吃的小米粥和蒸蛋。”
苏浅浅应了声,刚要起身,孕肚坠得她顿了顿身子。
宋宴迟立刻扶着她的腰,动作轻柔:“慢些,别急。”
三胞胎的心声又冒出来:
“呀,呀,爹好紧张娘亲!”
“娘亲走路像小企鹅!”
苏浅浅气得拍了拍肚子:
“再笑娘亲,今天不给你们带好吃的。”
宋宴迟低笑,扶着她往外走,晨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暖得人晃眼。
……
同一时辰,杨府的西跨院却满是酒气。
杨诗月的房门没关严,里面传来衣衫摩擦的窸窣声。
一个穿青衫的男子从床帘后钻出来,领口敞着,颈间还留着齿痕。
他刚要踮脚往外走,就撞见站在廊下的杨锋。
男子脸色骤白,扑通跪下:“杨大人饶命!”
杨锋眼皮都没抬,挥了挥手,身后的家丁立刻上前,架着男子往外拖。
他走进房里,一股甜腻的脂粉混着酒气扑面而来。
床上的锦被乱作一团,杨诗月半裸着肩,正懒洋洋地剔指甲。
“爹,您这是做什么?”
杨诗月语气不耐烦,掀被子时露出臂弯的红痕,“他碍着您了?”
杨锋把茶盏掼在桌上,茶水溅出来:
“你还知道羞耻?昨天我去御书房求陛下赐婚,陛下都提了你在外头养面首的事!”
杨诗月嗤笑一声,拢了拢衣襟:
“提就提呗,反正宋宴迟早晚是我的。等我进了贤王府,这些人还不是想扔就扔?”
“你!”
杨锋气得指着她,却又软了语气,
“诗月,爹跟你说的‘牵机散’,你可得藏好了。等苏浅浅那女人没了,你就是正妃,杨家的将来全靠你了。”
杨诗月眼神亮了亮,从枕下摸出个小巧的瓷瓶,晃了晃:
“放心,我记着呢。倒是爹,你得想办法让我进贤王府才行啊。”
杨锋点头:“我已经让阿三盯着了,今天下午你随我去贤王府,你给我收殓些,你最近别惹事。”
他转身出去,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房里又传来杨诗月的娇笑,混着刚刚那个男子的声音。
杨锋闭了闭眼,谁让他杨锋只有个独女,他咬了咬牙,只要能攀上贤王府,这点脸面算什么。
——
沧州知府衙门的囚车旁,夜七正检查镣铐。
陌洋被铁链锁着,双手按在囚车栏杆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旧伤没好又添新伤,却还是梗着脖子,眼神狠得像要吃人。
“走!”夜七踢了踢囚车的轮子,声音冷得像冰。
囚车后跟着两辆马车,刘氏和陌轩缩在里面。
刘氏抱着胳膊,身子还在抖,昨天夜里陌洋撞囚车想自尽,她吓得一夜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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