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清晨。
陈昭特意换了身素色锦袍,没带随从,只提着个食盒,去了严映雪住的小院。
严映雪早已收拾妥当,穿着浅粉色襦裙,头发挽成简单的发髻。
她见陈昭来,脸上泛起浅浅的红晕,伸手挽住他的胳膊,道:
“昭哥,都准备好了?”
陈昭笑着点头,晃了晃手里的食盒,道:
“给叔父带了些京里的点心和上好的茶叶,还有你爱吃的桂花糕,路上能垫垫肚子。”
严映雪就只有这个叔父,于情于理,他都要过去一趟。
严映雪的叔父住在京郊的农家小院,离城里有一个时辰的路程。
两人坐着马车慢悠悠过去,到的时候正好是巳时。
院门口的老槐树下晒着些干菜,院子里种着几畦青菜,绿意盎然。
“阿昭,雪儿,你们来啦!”
严叔父听见马车声,连忙一瘸一拐地迎出来。
他穿着粗布短褂,手里还拿着个锄子,显然刚在菜地里忙活完。
“叔父。”
陈昭快步上前,将食盒递过去,道:
“近来身子还好?我们来叨扰您了。”
之前,在严大师的葬礼上,陈昭见过这位叔父。
据说这位叔父年轻时,也是一位狠角色,曾经在武林之中拥有不小的名声。
只是后来腿断了,加上惹了不少仇家,所以便在乡下隐居。
他跟鸿蒙武馆的人也走得不是很亲近。
或许是怕给鸿蒙武馆带来一些麻烦。
“好,好得很!”
严叔父接过食盒,笑得眼角皱起,拉着两人往屋里走,道:
“快进屋坐,我刚烧了热水,正好泡茶。
雪儿,你可有日子没来看叔父了,我还想着你呢。”
严映雪挽着陈昭的手,露出腼腆的笑容,道:
“叔父,近来忙着整理爷爷留下的东西,没敢多跑,您别见怪。”
严叔父微微一怔,眼中露出一些惆怅,叹了声。
他并未多言,只是将两人往里屋里面引。
屋里陈设简单,一张方桌,几把木椅,墙角摆着个旧书架,上面放着些医书和农具手册。
严叔父泡了茶,又把陈昭带来的点心摆上桌,才看着两人,道:
“阿昭,今日来,是为了你和雪儿的婚事吧?”
陈昭没绕弯子,端起茶杯敬了叔父一杯,认真道:
“是。叔父,我想开春就娶雪儿过门。
雪儿孤苦,我想给她一个安稳的家。
往后我会待她好,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严映雪坐在一旁,手指轻轻绞着裙摆,脸上的红晕蔓延到耳尖,却还是抬头看向叔父,眼神里满是期待。
严叔父看着陈昭,又看看自家侄女,重重点头,道:
“好!阿昭,你是个靠谱的孩子,雪儿跟着你,我放心。
她爷爷走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雪儿。
如今你能给她归宿,九泉之下,她爷爷也能瞑目了。”
他顿了顿,又道:
“婚事的规矩,我也不懂太多,你们看着办就好。
雪儿没爹没娘,我这个做叔父的,就替她应下了。
开春的时候,我提前把院子收拾收拾,到时候去喝你们的喜酒。”
陈昭闻言,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笑着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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