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连环作案，绝不会轻易罢手。
下一个目标，很可能还是河湾村的幸存者。
我们要赶在他再次动手之前，把他揪出来！”
“是！下官遵命！”
周县令、胡祥威、严奇山等人齐声应道。
之前的颓唐一扫而空，立刻雷厉风行地安排下去。
陈昭合上卷宗，起身道：
“周县令，带本官去殓房看看尸体。”
周文渊闻言，立刻应声道：
“是是是，当然，国公爷请随下官来。”
他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转头对候在一旁的主簿快速交代了几句，让他暂代处理衙内寻常事务，若有急事可去殓房寻他。
安排妥当后，周文渊侧身引路，道：
“国公爷，这边请。殓房阴寒，气味也不好闻，您……”
他话未说完，见陈昭面色沉静，毫无介怀之意，便识趣地咽下了后半句提醒。
严映雪见状，也立刻站起身，轻声道：
“昭哥，我同你一起去。”
陈昭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并未阻拦。
于是，周文渊在前引路，陈昭与严映雪紧随其后，严奇山也快步跟上。
一行人穿过县衙的回廊，朝着后院僻静处的殓房走去。
越靠近殓房，空气中的温度似乎都降低了几分。
看守殓房的老仵作早已得到消息，恭敬地守在门口，打开了铜锁。
咯吱一声，木门被推开，一股更浓郁的寒气裹挟着淡淡的气味扑面而来。
周文渊下意识地用袖子掩了掩口鼻，偷眼去看陈昭，却见对方面色如常，迈步便走了进去。
陈昭步入阴冷的殓房，目光扫过并排停放的三具尸首。
他径直走到最近的一具尸身前。
老仵作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掀开覆面的白布，露出死者毫无生气的面容。
周文渊和严奇山屏息跟在身后，目光紧紧跟随着陈昭的动作。
陈昭俯下身，凑得极近，几乎贴到死者的面部。
他并未在意那若有若无的异味，目光如炬，仔细检视着死者的五官，特别是口鼻部位。
时间一点点过去。
周文渊几乎以为国公爷这次也要无功而返时，却见陈昭的动作忽然定格在第二具尸体。
正是那位老秀才的头部。
他的眉头骤然锁紧，从旁边仵作的工具盘中取过一把镊子，又示意老仵作将油灯拿近些。
在昏黄的灯光下，陈昭用镊子极其小心地拨开老秀才的鼻翼，从死者鼻腔深处，夹出了一丝白色绒毛。
那绒毛极细极短，若非在灯光下仔细辨认，几乎会以为是光线错觉或是鼻腔本身的分泌物。
“这是……？”
周文渊忍不住低声惊呼，凑上前去。
陈昭没有回答，而是迅速走到另外两具尸体旁，以同样仔细的方式检查他们的鼻腔。
果不其然。
在王掌柜和李四的鼻腔深处，他也发现了同样的白色绒毛！
他将那一缕极细的白色绒毛置于一块干净的白布上，递到灯光下，脸色变得无比凝重。
陈昭目光一沉，道：
“这些白毛……是活物所留。
看来凶手是用了一种极其阴毒隐秘的蛊虫，虫体细微，附有白毛，能自行钻入人口鼻，致人死命后，虫体或许化去。
但这残留的细微绒毛，却成了证据。
显然这三人并非无缘无故而死，乃是被凶手所害。”
周文渊瞪大了眼睛，叹为观止，道：
“哎呦，国公爷，您真是神了，这案子到您的手上都变简单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陈昭，布满了震惊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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