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渊和严奇山等人闻言,都不由得点头,觉得严映雪所言极有可能,纷纷将目光投向陈昭,等待他的判断。
陈昭闻言,眼中露出赞许之色,看向严映雪,道:
“雪儿,你分析得极好。
货郎、小贩、行脚僧道,这些都是极有可能的身份。
凶手必然有一个能合理穿梭于市井,接触三教九流而不引人怀疑的伪装。”
他随即转向周文渊、严奇山等人,神色恢复肃然,下令道:
“立刻依据这些方向,对三名死者的家属、邻里进行更细致地盘问。
重点查访案发前一两日内,是否有此类身份的可疑人物出现过?
是否与死者有过接触?
哪怕只是短暂地交谈或兜售物品,任何细微的线索都不能放过。”
“是!下官明白!”
众人齐声应道,心中豁然开朗,有了明确的排查方向,立刻领命而去。
待众人离开阴冷的殓房,才发现外面天色已是黄昏。
夕阳给县衙的青砖灰瓦镀上了一层暖金色的余晖。
周文渊连忙快走几步,赶到陈昭身侧,躬身赔笑道:
“国公爷,您看这天色已晚,从此处回城,快马加鞭也得一个多时辰,路途颠簸不说,只怕到了城里也已夜深。
不如……就在敝县委屈一晚?
下官这就命人收拾出干净的客房。”
严映雪在一旁听了,不由抿嘴一笑,眼波流转,看向周文渊,打趣道:
“周县令,您这怕是不只想留我们歇脚,更是想留下我们大人,好多帮您查一查这棘手的案子吧?”
周文渊被说中心事,也不尴尬,反而哈哈一笑,坦然拱手道:
“严小姐慧眼如炬,下官这点心思真是瞒不过您。
国公爷断案如神,有他坐镇,下官和万载县上下方能心安啊!
还望国公爷和严小姐成全。”
说罢,又是一揖,态度恳切。
陈昭略作沉吟,看了看天色,又瞥见周文渊那满含期盼又小心翼翼的神情,终是点了点头:
“也罢,案情紧急,耽搁一夜也无妨。那便有劳周县令安排了。”
周文渊闻言大喜过望,脸上的愁容瞬间扫空,连声道:
“不劳烦!下官荣幸之至!这就去安排,这就去!”
说罢,几乎是脚下生风地亲自跑去张罗,吩咐衙役速去收拾出县衙后宅最好最清净的厢房,又命厨下准备晚膳,忙得不亦乐乎。
夜色渐深,县衙内灯火次第亮起。
用过一顿晚膳后,陈昭便命人将卷宗再度送到了临时收拾出来的书房。
窗外虫鸣唧唧,烛火摇曳,映照着他专注地侧脸。
他再次查看卷宗,看看其中是否存在一些纰漏?
严映雪没有回房休息,而是安静地坐在一旁。
她手肘支在桌边,掌心托着腮,一双明眸一眨不眨地望着烛光下的陈昭。
突然,陈昭转过脸看向了她。
她清丽的脸颊上泛起了一丝羞赧,眼神躲闪,显得有些犹豫。
“昭哥,天色太晚了,我该回去睡觉了。”
严映雪起身,慌慌忙忙地想要离开。
陈昭却连忙拉住她的纤纤玉手,笑道:
“今晚就在我这里睡觉。”
严映雪犹豫了会,终是点头,耳尖微红,依偎在陈昭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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