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张老爷辞行前,桑哥将大小姐的遗物郑重交到了他手上,张老爷打开盒子,见了二小姐留在里面的珍珠碧玉簪子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对桑哥说稍等片刻,随后进里屋取了个信封和一个砚台交给了桑哥,砚台上刻着草书贾字。希望桑哥能将这两物件带给江南区的老友姓贾名清字顺昌的教书先生,同时嘱咐了他不管多忙,别忘了读书。
儿行千里母担忧,何况桑哥此去不知何时能够回来,张老爷取完这些,又命桑哥等会,从里屋带了些金银细软,希望他这一路能走的安顺些。大太太、二太太和二小姐则齐齐在大门后面,和这个年轻人不声不语地告了别。
“再见了妈妈,今晚我就要远航。”司马云辰不自觉地哼了出来。但是如果要给这个情景配上bg的话,颇有点“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的壮烈豪迈。
就这样,桑哥和“白毛”一同出发了。
在一路行进过程中,桑哥到了淮河沿岸,朱元璋先生的故乡。广袤的稻草田,即便是毒辣的午后依旧有人在忙碌着,陪伴那些人的偶有一头牛。但大多数人都是独自一人在田野里保持着弯腰行进在这些长势旺盛的稻田之间。
即使着急赶路,他也依旧慷慨地想在这多呆上一下午,于是他将马匹绑在邻近的大树上,和田里耕作的农民攀谈起来,靠近时,才细听得农民口中唱着歌,大抵是靠着这些娱乐熬过漫长枯燥的农耕生活吧。
见桑哥主动和自己打招呼,而其装束也非元朝士兵打扮,他也自来熟地和桑哥攀谈起来,这些年发生在这的大大小小的事,其中聊到前几年啊,我们这遭遇了严重的瘟疫和旱灾,那段日子我们这死了好多人,怒斥元朝政府不作为。桑哥想到了朱重八,应该是在那时,他失去了自己的至亲。农民老同志继续聊到:“那个时候啊,我们这时常散发尸体的臭味,大家都心知肚明,因为穷,大多数人都没有钱给逝去的亲属买棺材、买寿衣、买坟地。找过地主,可是哪有好心的地主哦。幸运的死者可以被埋下葬。不幸的就是在自家的老茅草屋里发烂发臭。更为悲惨的,有的人因为没死多久,身上还没招来虫子,因为饥荒,饿惨的人便把死去的人大卸八块蒸煮吃了。真有饿极的,身上的蛆虫都是优质蛋白质。”
说罢,农民老同志又唱起了歌,他没法停下来,生命啊,它苦难如歌。
在元朝贵族锦衣玉食的时候,底下的平民老百姓为了活着就已经拼尽全力了。而这位老同志是怎么活下来的呢,他不愿意走上吃同类人的命运,依靠着吃观音土勉强度过了艰难的旱灾岁月。
当然元朝政府也并非毫无作为,历史科普员司马云辰补充道,元顺帝虽然心底里瞧不起这些百姓,但是还是做了点表面功夫,他曾下诏赈灾,但是救助的粮食和银两经过中书省官员的手就少了一半;再拨到各路,经过地方长官们的手,又少了一半;后又经各州、县之手,到老百姓手中的只剩下谷壳了。
“魂悠悠而觅父母无有,志落魄而倘佯。”朱元璋很久很久以后的回忆录里曾发出如下感慨。
越往南行,温度更为暖和,白天桑哥脱下了长外袍,而到了夜里,空气湿度也明显增大,反而越发感觉到凉意,因此要多加一件被子。虽然身带足够的金银细软,他在到达各地时依旧节俭着花,吃的都是些家常,住的地方也略显简陋。有时候,他甚至会提前买好几个馒头,计划好接下来几天怎么吃。一路上也不忘和各地的人们攀谈以期望能听到一些关于朱重八或是汤和的消息。有时他甚至不用主动攀谈,就能在吃饭的时候听到隔壁桌的议论。有一次,隔壁桌正议论着:濠州城那的起义军里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他们营内的千户居然对一个刚参军的士兵尊敬有加,隐约听到那个千户叫“汤和”,而那个士兵叫做“朱元璋”。
朱元璋。在当时,他对着这个陌生的名字产生了一阵熟悉感,是他了一定是他了。桑哥心内涌起一股暖意,朱元璋,诛元璋。璋,是一种尖锐的玉器,他总算有了自己的名字。他希望自己成为诛灭元朝的利器!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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