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家有自己的管家团队,他们只听父亲的吩咐,两个姨太太更是没有任何话语权插手家中事宜。
她们像两只光溜鲜亮的花瓶,无需忧心公司事宜,不用操持家中事务,只需保养身子,骑马听曲,玩乐享福,迎合父亲。
父亲当商人时精利益和算计,当丈夫时又善掌控和驯化,总之,他喜欢一切尽在掌握。
屋里气氛愈发剑拔,我强忍着笑意。
话从林巧儿嘴里说出来,假的也是真的。
林巧儿说她僭越,她便是。
忽地,我想起这几日的一件事。
我每每下课回家都见两个姨太太绷着身子在客厅喝茶刺绣,气氛和睦,可等我一上楼,俩人就耗子似的叽叽咕咕嚼悄悄话。
看样子,这二人八成是早早的沆瀣一气,琢磨招式,只待林巧儿进门后为难她。
正想着时,林巧儿偏头看了我一眼,眼底隐隐含着笑意。
偌大的凤凰公馆又多了一只山孔雀,终于有人能正面和这两盏不省油的姨娘灯一较高下了。
“哦?不想做主……那前天对管家指手画脚的人是谁?私下里接了媒婆的问询,收了对方200大洋当彩礼定金的又是谁?”
父亲喝了半碗茶,砰得把茶碗拍在桌上。
我愣愣一怔,彩礼定金?
楼家拢共两个女儿,二姨太收了给谁的彩礼?总不至于是给寡妇二姐的吧?
屋中人目光聚满,慢慢拢到我身上。
我被盯得茫然,还有点儿莫名其妙。
真是我?
几时的事?
二姨太当真神通广大,彩礼都定了竟然没知会我?难不成是打算把我敲晕直接塞花轿里?
刘妈妈怔了一下,表情诡谲。
父亲敏锐地捕捉着她的神色,招招手让她上前。
“刘妈,你说。”
她搓着手指,不敢开口。
“说吧,今日我做主,你怕什么?”
父亲不耐烦地催着,转头温柔地看着林巧儿。
二人眉来眼去,毫不避讳。
“回老爷,一周前二姨太曾进过三小姐的屋子,她走后我便在床底找到了一套男子的贴身衣物,东西脏污,女子不便保存,所以我交给了后厨的火夫,让他收着,方便以后作证,隔天,三小姐收拾柜子的时候就说自己少了条花裙和几件贴身衣物……”
话语一出,众人双目惊呆,我亦是浑身一震。
二姨太想污蔑我与男子私通,进而以“爱惜楼家面子”的借口给我随意、低调地指门亲事,然后她再从中筛选、推荐,把收了钱的那人推到跟前。
我后背发寒,木木地站着。
父亲震怒,当即找来火夫和二姨太的贴身丫鬟问话……
证据确凿!
于是乎,纳新姨娘的仪式还没结束,当着傅家祖宗的牌位,蛮横的二姨娘被领到屋里关禁闭去了,知情不报的贴身丫鬟则被撵了出去,她捧在手里的亲儿子则缩在一旁,丝毫没有求情意思。
作为事件当事人,父亲从始至终没问我的意思。
二姨太污蔑我的清白做交易,到头来也只是关一晚禁闭敷衍了事。
我促着表情,不知该哭该笑,只觉荒谬。
林巧儿吃着喜字糕饼,乐呵地往父亲怀里钻,哄着他消气。
约莫过了一个多小时,娇滴滴的林姨娘才心甘情愿完成祭拜,向大太太的灵位行了礼。
我跟在二姐身后奉茶,说完几句吉利话后就赶紧回了房间找安静。
一切恢复了喜气,只有我还觉得诧异。
今天发生的一切,真像张贺年戏楼里唱的曲。
若是再有下次,我也不找人写傅戎炡的八卦艳遇了,干脆就写楼家的内里争斗,岂不是有意思得多?
被子软和,我披着狐裘躺了一会儿,嗅着上头熟悉的淡淡烟味儿,莫名心安。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朦胧,将睡欲睡之际,刘妈妈急匆匆上来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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