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元觉在始关门外水师码头等了很久,他们并不知道城内张俊等人遇到的情况,这时城北的炮声停了,这是撤军的信号。
邓元觉当时就不知道怎么办了,他虽然算不上西军的老人,但是也经历了西军到华夏军的蜕变,他是知道西军立军之初最重要的军规就是要在战场上相互救援。如今张俊带着百人队入了城,毫无音讯,弄得他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邓元觉有心带领人马强攻城池,可是就他带着这几千兵,虽说是健锐云梯营中的精锐,但是毕竟乘船而来没有带着大型攻城器械,在这大雨磅礴的天气中,攻打险峻的钓鱼城,是没有任何胜算的。但是如果自己不去相救,要是折赛花怪罪下来,他可是承受不起的。
就在邓元觉进退维谷之时,城北来了传令的小船,折赛花下令邓元觉带领人马撤回城北大营。
邓元觉长出了一口气,问左右将士道:“尔等可看到城中的信炮烟花?”
众人皆摇头。
邓元觉道:“尔等要给某家作证,并非我不去救援张俊。实在是张俊没有放出信炮,他们是生死不知,再加上军师的将令再此,我也是不得不从啊!”
邓元觉带兵回到了出奇门外华夏军的水旱连营中,见到了折赛花。邓元觉想好了一肚子词,准备跟折赛花解释自己为何不发兵攻打钓鱼城。没想到折赛花根本没有细问,她寥寥数语就把他打发了。
邓元觉来到鲁达的大帐之内,跟鲁达讲了今日遇到的事情。
鲁达沉默半晌,看着帐外丝毫没有减弱的大雨,道:“如此大雨你说攻城能有胜算吗?”
邓元觉道:“自然攻不下来。不过我听说……”
“听说?”鲁达道:“我看你还是别听说了,军师总归是不会错的。”
邓元觉道:“这个张俊始终没有发出信炮,说不定已经尽忠报国了。”
鲁达道:“张俊什么样我不知道,可是他选的那个百人队可是咱们健锐云梯营中精锐中的精锐,怎么能全部战死。他不发信炮,说不定是信炮被打湿了也说不定。”
邓元觉听了一愣,道:“那……”
鲁达道:“别说了,我有些头痛,你先退下吧!”
邓元觉急忙道:“大人,我再问一句,若是当时张俊放出信炮,我是救还是不救。”
鲁达道:“你记住,你我都是兄弟,无论在何时都是应该相互救援的。”
邓元觉还是想再问,但是鲁达此时不耐烦的挥手让他离开。邓元觉见状拱手告辞,退出了了鲁达的大帐。
鲁达见邓元觉远去,自己突然打了一个冷战。他自言自语道:“今日不救张俊,他日我若落难,军师会派兵相助吗?”
鲁达看着越下越大的雨,又自我安慰道:“也许军师并非不救张俊,而是这大雨之故,真真无法攻城。”
不过鲁达也是无法说服自己,他心烦意乱的在大帐之中来回踱步,久久不能安眠。大概过了三更天后,鲁达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过他刚刚睡下,就奔亲兵叫醒了。
他的亲兵道:“大人快起来,军师召唤大人去中军大帐议事。”
鲁达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亲兵道:“刚刚过四更。”
鲁达一听就知道出事了,要不是着急,折赛花也不会这时候着急诸将议事的。鲁达一翻身就起来了,穿上披挂后,匆匆忙忙就来到了折赛花的中军大帐。
此刻折赛花大中军大帐之上灯火通明,凌振、折尊道、邓元觉等人也陆续来到了中军大帐。鲁达将大帐之中有一人穿着蜀军的衣服,一身雨水,手里捧着一碗热汤正在喝着。
折赛花道:“此人名唤王斌,刚刚从钓鱼城中潜出来,他说城中尚有30多人被困在插旗山,死生就在旦夕之间,我请诸将来此商量个章程。”
鲁达一听就觉得其中定有蹊跷,折赛花向来杀伐决断从不犹豫,怎么找诸将商量起来了。看来不知这张俊那里惹到折赛花了,折赛花是不想相救了。
鲁达道:“这是何等样人,身穿蜀军衣着,竟然能有如此本领,莫不是蜀军奸细,诓骗我等。”
王斌一听吓了一跳,道:“我乃锦衣卫,专门负责监视张俊,刚刚已经给安国郡主查验过来。你怎可怀疑我的身份。”
鲁达听了更是疑惑,道:“张俊一小卒尔,为何华夏王爷如此关照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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