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只要将士们齐心协力,上下一心,就算有再多的困难也能打赢这场战争。
巡视兵营,士兵们正忙着整理刚从战场上收回的兵器。有的蹲在石墩旁,用粗布反复擦拭铠甲上的血污,甲片在阳光下反射出冷硬的光;有的围着战马,仔细检查马蹄是否有磨损,时不时给马鬃梳理打结的地方;还有的正在检修弓弩,弓弦绷紧的“咯吱”声此起彼伏。
看到二公主走过,士兵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挺直脊背,恭敬地行礼:“参见大帅!”
二公主笑着点头回应。
返回主帅大帐,钟永亮已经起来了,过来相见。
双方聊天之中,二公主问:“大人家乡是东京汴梁吧?我听之前来的军需官说,京城的朱雀大街热闹非凡,酒肆茶楼鳞次栉比,夜里更是灯火通明,可不是咱们这边境能比的。想必大人在京城,也有不少有趣的经历吧?”
这番话恰好说到了钟永亮的心坎里。他最得意的,就是自已的身份,慢悠悠地说道:“你倒还有些眼力见。你可知我是什么来历?说出来,怕是要吓你一跳。”
二公主连忙弯腰行礼,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大人一看就气度不凡,定是有大来历的人。只是卑职愚钝,实在猜不出您的身份。不知大人能否见告?”
“告诉你也无妨,不过你可别传到外面去。”钟永亮压低声音,一副神秘的模样,可眼角眉梢的得意却藏都藏不住,“我这人向来不爱张扬,最不喜欢别人因为我是皇亲国戚就对我另眼相看——那样会显得我这官职是靠关系得来的,而非凭真本事。你看我在军需司任职这些年,经手的物资数以万计,从未出过差错,靠的全是自已的能力。”
“皇亲国戚”四个字像一道惊雷,在二公主耳边轰然炸响。她的心脏猛地一跳,指尖瞬间冰凉,额头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连后背都隐隐发僵。难怪这小小的七品钟永亮敢如此趾高气扬——敢让她和辛弃疾这两位正二品、从二品的将领到营门口迎接,敢无视“军营禁马”的规矩骑马穿行,原来人家真有硬到能横着走的背景!
之前她还以为,对方不过是仗着“县官不如现管”的职权,故意刁难索要好处,可现在看来,自已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底气。一丝惶恐瞬间取代了心中的不满,她连忙收敛神色,腰弯得更低了些,语气也愈发恭敬:“大人放心,小女绝不敢往外传半个字。只是若是涉及皇室机密,那还是别说了,免得泄露出去,反倒给大人惹来麻烦,那就得不偿失了。”
钟永亮却摆了摆手,满脸不在乎地说道:“无妨,我信得过你。既然你这么好奇,我就跟你透个底——我母亲是二十皇子的奶娘,你可听清楚了?二十皇子小名唤作闪电,他小时候就是吃我母亲的奶长大的。按咱们大宋的规矩,我跟二十皇子,也算是‘奶兄弟’了。”
二公主心里对大宋的“奶亲”规矩略知一二。在注重孝道的人家,奶娘虽算不上主家亲眷,却也因哺育之恩备受敬重。有些宽厚的家族,甚至会将奶娘的孩子与自家子嗣视作“奶兄弟”,往来如同手足。
只是这种关系大多存在于看重情义的勋贵世家,多数大户人家,只会把奶娘当作下人,根本不会有这般“兄弟”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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