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突然冲过来,抱住德膘的腿,狠狠咬了一口。德膘痛得尖叫一声,抬脚将男孩踹倒在地:“小哑巴!敢咬我?”她上前一步,就要踩男孩的手,却被帝厌箴喝住:“住手!”
帝厌箴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盯着德膘:“不许碰他。”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腹部的绞痛越来越烈,像是有刀子在里面搅动,可他依旧挺直脊背,银灰色眼眸里满是骄傲,“想让孤臣服?不可能。就算是死,孤也不会做你的玩物。”
“你!”德膘气得脸色发白,她没想到帝厌箴都这样了,还不肯低头。她抓起案上的酒杯,将剩下的酒泼在帝厌箴脸上:“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再问你一次,答应还是不答应?”
酒液顺着帝厌箴的下颌流进衣领,冰冷的液体却压不住体内的烈火。他冷笑一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那是毒发伤了内腑。“你以为……孤死了,你能活着离开辽营?”他看着帐外,声音虽弱,却带着威慑,“叶元胡就在帐外,你若敢伤孤,他会让你……生不如死。”
德膘心里一慌,下意识看向帐门。她来时确实看到叶元胡在帐外巡视,可她以为凭自己的身份,辽人不敢对她动手。此刻被帝厌箴点破,她才想起,自己不过是个被赵国放弃的公主,在辽营里,根本没有话语权。
“你别吓唬我!”德膘强作镇定,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晃了晃,“我有暂缓之药,你若是不答应,我现在就走,让你在这里疼死!”
帝厌箴闭上眼,不再看她。体内的剧痛越来越清晰,四肢开始发麻,他能感觉到毒素在顺着经脉蔓延,每一寸肌肤都像是在被烈火灼烧。可他咬着牙,一声不吭——他是辽国太子,是草原上的狼,就算死,也要死得有尊严,绝不能向一个蛇蝎女人低头。
她上前一步,对着帝厌箴福了一福,声音柔媚:“辽国太子殿下,民女百里月(德膘公主的本名),是赵国的德膘公主。这位妇人神志不清,所言未必属实,不如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帝厌箴瞥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怀里还在挣扎的妇人,眼底闪过一丝算计。他松开妇人,对着身后的叶元胡道:“把太子和这个妇人都押回营中,严加看管。”然后又看向德膘公主,语气冷淡:“你想谈什么?就在这里说吧。”
德膘公主知道帝厌箴对自己没有好感,不敢太过放肆,便对着身后的宫娥道:“宫娥,你去跟辽太子殿下谈谈,就说本宫有要事相商,若是殿下愿意,本宫可以帮他找到元清正。”
宫娥连忙走上前,对着帝厌箴躬身行礼,声音恭敬:“太子殿下,我家公主说,她知道元清正姑娘的下落,也知道颖王殿下的软肋。若是殿下愿意与我家公主合作,我家公主可以帮殿下找到元清正姑娘,还能帮殿下拿下赵国京都。”
帝厌箴挑眉,银灰色眼眸里满是玩味:“哦?你家公主有这么大的本事?”他顿了顿,又道,“也好,孤倒要看看,你们能拿出什么筹码。三日后,孤在辽营设宴,邀请你家公主前来赴宴,到时候,咱们再好好谈谈。”
宫娥躬身应道:“奴婢遵旨。”
德膘公主看着帝厌箴带着人离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她转身看向还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妇人,眼神冰冷:“你倒是个有用的棋子,没白费本宫救你一场。”她说着,示意宫娥将妇人扶起来,“走,咱们回京都,看看百里沙华和元清正,得知这个消息后,会是什么表情。”
马车重新行驶在官道上,朝着京都的方向而去。车厢内,妇人依旧抱着元清正的画像,喃喃自语;男孩则蜷缩在角落,眼神警惕地望着德膘公主;而德膘公主,手里把玩着那支金簪,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三日后的辽营之宴——这一次,她一定要抓住机会,成为人上人。
京都的城门越来越近,城楼上的守军正严阵以待。德膘公主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在这座古城里掀起,而她,将是这场风暴的中心。
0350暗流涌动:各方算计
德膘公主的马车刚到京都城门,就被守城的禁军拦了下来。为首的将领穿着一身玄色铠甲,腰间佩着一把长剑,眼神锐利地盯着马车:“车上是谁?可有通行令牌?”
德膘公主掀起车帘,露出一张娇美的脸,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本宫是德膘公主,刚从边疆回来,这是本宫的令牌。”她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块鎏金令牌,上面刻着“德膘”二字。
将领接过令牌,仔细核对后,躬身行礼:“末将参见公主殿下。只是颖王殿下有令,近日京都戒严,任何从城外回来的人,都需先去议政殿报备。”
“报备?”德膘公主冷笑一声,“本宫乃赵国公主,回自己的国家,还要向一个异族血脉报备?”她顿了顿,又道,“不过,本宫也正好要去议政殿,看看百里沙华,得知太子被擒的消息后,是何表情。”
将领不敢多言,只能侧身让开道路,示意禁军放行。马车驶入京都,街道上行人稀少,偶尔能看到巡逻的禁军,气氛显得格外紧张。德膘公主撩开车帘,看着熟悉的街道,心里满是算计——百里沙华现在掌控着朝政,若是能借帝厌箴的力量,除掉他,再救出太子,她就能成为赵国最有权势的人。
与此同时,议政殿内,百里沙华正对着舆图沉思。商陆走进来,躬身道:“殿下,德膘公主回来了,带着从边疆救回来的那对母子,正在殿外求见。”
百里沙华抬起头,眼神锐利:“她终于回来了。”他顿了顿,又道,“让她进来吧,孤倒要看看,她这趟边疆之行,带回了什么好东西。”
德膘公主带着宫娥和那对母子走进议政殿,看到百里沙华坐在监国的位置上,眼神冰冷:“百里沙华,你可知罪?”
零零读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