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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子瞪大双眼,上次在襄阳还看到了梦言,虽说血净的人过得都是刀尖舔血的日子,但真的听到同僚的死讯,还是难以平静。
“梦言在出什么任务?怎么死的?”
清澜垂眸摇头,“她回去后没有出任务,是突然失踪了几日,最后在营地附近的树林里发现已经遇害的,现在还不知道凶手是谁,子陶已经派人查了。”
缘子微微蹙眉,这不符合常理,不是出任务的时候被害,而是如此莫名其妙地被害,难道是原来的仇家寻仇,专门挑落单的人下手。
但梦言的功夫很好,在营地附近悄无声息的将人杀掉,难度很大。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发现了什么,被人灭口。
这个想法一出,缘子的猜测就像水草一样抑制不住地生长。
“多久了?是谁最先发现梦言的尸体的?”
清澜回忆道:“他们发现、再传到这边来,至少也要十日……好像是子陶带人出任务的时候,路过树林时发现的。”
缘子听着听着就觉得头疼,胸中似乎有什么被堵住了一般,喘不过气。
一片混沌之际,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她想要抓住,却稍纵即逝。
清澜看着缘子的额头竟然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赶紧扶她坐下,“你怎么了?”
难道是大喜大悲有些伤神了?
缘子平复了一会,理了理思绪,拿起纸笔快速写好一张密信。
“其余的事情先不用管,你亲自去襄阳,交到荆彬手上。”
马蹄声达达,赵竑经过数日的奔波,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临安。
趁着夜色未半,他先进大内向官家汇报了差事,然后用匆匆出宫。
“公爷,府里已经通知过了,现下已经备好了饭菜,等您回去了。”
“不急。”赵竑丢给了苍翎这么一句便飞身上马。
不急您把还有半个月才能完成的事让大家在五天内干完了?不急路上不眠不休地赶回来,差点累死两匹马?
苍翎在心中腹诽却不敢言语,只好在后面跟上。
赵竑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此时格外想念赤羽,世上知心人不在多,但一个都没有,也属实难受极了。
两人两马行至宋府门前,这是他早就打探好的,赵与莒和自己说了静纯回临安后,自己就马不停蹄的处理公务,急着赶回来见她。
当初走的时候那样决绝,也不知如今还气不气了。
若是在将军府闭门谢客的话,自己不好硬闯,但是在宋府,没人能拦得住他。
翻身下马,直接扣上宋府紧闭的大门。
苍翎也赶紧跟上前去,想着一会吃闭门羹的时候自己到底怎么劝慰这个主子。
“大晚上的谁呀?”里面没好气的声音传来。
赵竑压着怒意,“赵贵和,要见宋静纯。”
门里面的人刚要骂骂咧咧这是哪来的人,却一下子猛然惊醒赵贵和到底是何许人,一个急匆匆地打开门,一个往里跑着通传。
“公爷您来了……快里面请……”
赵竑还是赵贵和的时候就没少来宋府,宋府的老人儿都是识得的,这几年听说和姑娘的关系闹僵了,但是闹得再僵,也打不过人家是济国公啊,以后十有八九是坐在那个位子上的。
甭管自家姑娘见不见,也得先把客人迎进来吧,还好老爷没走,也有个体面人招待。
苍翎跟着冷脸的赵竑一路走向正厅,远远就瞧见一个略显富态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见他们来了便往前迎了两步施礼,“济国公到访,宋府真是蓬荜生辉……”
赵竑抬手打断那人的话,“静纯呢?”
静纯呢?
静纯此时正在后院练剑,她感觉自己最近生疏了许多,要不是因为自己不够强,怎么会不被留在襄阳呢?
不过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她也要支棱起来,保护好姨娘,替缘子照顾好家里。
“姑娘,赵竑来了,想见你。”
灵芝从小厮那里得到消息就阴沉着脸,但还是如实说了。
手腕一抖,剑锋未来得及收住,离得近的一枝腊梅顿时被劈落。
她收剑入鞘,“请他过来吧。”
灵芝怕不是自己听岔了,见到姑娘疑惑地看了自己一眼,才恍然反应过来,“啊……好,我去请。”
灵芝来到前厅的时候,赵竑正坐在主位上喝茶,宋XX正在一旁尴尬的陪着笑脸,见到灵芝来了,赶紧小声问道,“静纯呢?”
灵芝瞪着大眼睛没有回话,而是直接来到赵竑面前,“姑娘请你过去。”
宋昭远闻言,连忙道:“哪有这样的道理,快叫……”
后面的话没说完,赵竑已经起身往内院走了。
这宋府,原来的时候赵竑比他这个主人还要熟,不说那些光明正大登门拜访的次数,就静纯总和他在树上喝酒的日子里,宋府有几间院子、几条回廊、几座假山,他都门清。
都不需要灵芝在前面带路,赵竑轻车熟路地来到了静纯的院门口,刚一踏入庭院,之间一袭青衣的静纯眉目如画,站在院中笑盈盈地等他。
她清瘦了许多,但比上次见她,更添了几分飒爽。
“济国公,别来无恙。”
好生疏的称呼,好淡漠的口气,赵竑喉头一阵发紧,低声道,“静纯,我……”
静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笑吟吟道,“对了,忘记祝贺新婚之喜,我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不如把西北之行一路的见闻说与你听,不知公爷会不会嫌弃?”
赵竑没有什么好辩解的,木已成舟,今日她能让自己相见便很好了,日后的事,自己再一点点图谋。
听静纯话中之意,似乎是有正事要谈,他点点头,没有言语。
静纯做了个“请”的动作,赵竑便跟着她一同进了房间。
静纯示意灵芝将门守好,赵竑紧接着道:“有苍翎在,很安全。”
一说起这个,静纯又想起了赤羽,不禁有些伤感,赵竑似乎知其所想,想要过去拍拍她的肩膀,却被静纯躲开了。
简单地斟满一杯茶,静纯便将自己如何见到缘子的事情同他讲了。
她侃侃而谈塞北的风沙和一路的凶险,却对自己当初的煎熬只字不提。
赵竑握住茶盏的手指渐渐发白,他的人最后一个都没有回来,若是静纯也如此,他真不知自己该如何活下去。
“对了,赵与莒都和我说了,谢谢你的照应。”
静纯以为再次见到赵竑不知如何面对,但是将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感觉似乎也没有那么难。
她见到了缘子,见到了边关的将士,她不再执着于这些了。
“缘子好、杨将军好,你们能安然回来,我就知足了。”
听赵竑如是说,静纯又不忘嘱咐道:“缘子的事可是绝密,要不是赵与莒说了你的事,我可没打算都告诉你。”
“绝密?”赵竑不禁有些想笑,“现在临安传的沸沸扬扬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静纯白了他一眼,“那是缘子想让他们知道的,不想让他们知道的,他们能知道吗?”
其实静纯最开始也是惊异过的,可是后来看曾钟娥那么淡定,再仔细想想她们之间偶尔来往的书信,自己慢慢就想明白了。
这些人都比她聪明,想要做的事也都是大事,既然能让大家知道的消息,肯定是故意放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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