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第三日,唐皇罪己诏便下来了,字里行间洋洋洒洒都是自责自己没有做到位的悲切,可谓是闻者伤心见着流泪。
但诡异的是罪己诏刚刚发出,夏林这边立刻便没有任何预兆的发出告西域文书,里头对刺杀之人那是各种牵着各种愤怒,完全是在虚空索敌。
而远在鄯善城西北方向三百里外,一支伪装成商队的吐蕃使团核心成员正秘密聚集在一处荒废的烽燧堡内。
“消息确认了?李唐女皇当真下了罪己诏,夏林也发了支持她的文书?”吐蕃正使贡布扎西沉声问道。
“千真万确,正使大人。”一名属下恭敬回答:“如今西域各国都在议论,说李唐与魏国合作之势已不可逆转。还有魏人似乎认定刺杀与我们或与北汉有关。”
贡布扎西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恼怒:“愚蠢的魏人!还有那刘旻,也是个废物!区区一场演武就吓破了胆!”
另一名属下低声道:“正使,如今形势对我等不利。是否暂避锋芒,撤回高原?”
“撤回?”贡布布扎西眼神锐利地扫过他,“赞普交给我们的任务还未完成!西域若真被夏林整合,下一个倒霉的就是我们吐蕃!必须想办法破坏他们的合作!”
他踱步片刻,猛地停下:“既然他们怀疑北汉,那我们就再给刘旻加把火!派人去接触北汉军中对我们素有亲近之意的将领,许以重利,挑唆他们发动兵变,杀了刘旻嫁祸给夏林!届时北汉大乱,看夏林如何收场!”
“只是此事风险极大,若被察觉……”
“富贵险中求!”贡布扎西断然道,“去做!记住,手脚干净点,用我们在北汉埋得最深的钉子。”
“是!”
然而贡布扎西并不知道,他这番密谋已被潜伏在商队中的风花雪月暗桩,通过特殊的信鸽,连夜送回了鄯善。
次日清晨,夏林看着孙九真送来的密报,脸皱得像朵菊花。
“三哥,你说他们图什么,他们兵变杀了主将,干我屁事啊?不是,这帮吐蕃人脑子有屎吧。”
徐世绩接过密报快速浏览,眉头微蹙然后笑道:“道生,天底下的人不都是似你这般聪慧,有时太深邃的计谋反而不会奏效。这个谋划是给那天下八成八的蠢人看的,他们信了便足够了。”
“那他们没机会了。”夏林站起身吩咐道:“九真干活吧,咱们也得帮帮傻大黑粗的老刘一把。记住,要让他觉得是他自己查到的。”
孙九真心领神会:“属下明白,定叫刘旻对吐蕃恨之入骨。”
“另外。”夏林补充道:“把我们截获的吐蕃密谋抄送一份给女皇陛下。让她知道知道,想她死的可不止一家。”
徐世绩颔首:“此计甚好。”
“等着吧。”夏林望向西北方向,眼神玩味:“西域大舞台,够胆你就来!”
数日后,北汉大营陡然戒严。刘旻以雷霆手段清洗了军中数名与吐蕃过往甚密的将领,并当众出示了其“勾结吐蕃、意图叛乱”的证据。
一时间,北汉军中人人自危,对吐蕃的愤怒情绪被彻底点燃。
几乎同时,李唐女皇的“罪己诏”与夏林的“联合声明”传遍西域,李唐内部反对合作的声音被强行压下,长孙无忌无奈只能称病不出,其党羽自然也只能偃旗息鼓。
吐蕃使者贡布扎西闻讯,知事已败露,连夜带领核心成员仓皇逃离,却在边境被早已埋伏好的西域建设兵团精锐小队截获,押解回鄯善。
经此一连串风波,西域局势陡然明朗。北汉经此内乱,元气再伤,短期内已无力他顾。
李唐与魏国的合作进入实质阶段,各项事宜快速推进。吐蕃阴谋暴露,声望大跌,在西域诸国间陷入孤立。
鄯善城,夏林帅府。
夏林看着被五花大绑押上来的贡布扎西,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
“贡布正使,别来无恙啊?你这来西域一趟,又是刺杀,又是挑拨,忙得很嘛。”
贡布扎西梗着脖子,怒视夏林:“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休想从我口中得到一个字!”
“杀你?”夏林放下茶杯,笑了笑:“那太便宜你了。我还要留着你这活口,让你们赞普拿金子来赎呢。顺便也让他知道,把手伸得太长的下场。”
他挥挥手:“带下去,好生看管,别让他死了。对了,再请刘大将军和陛下来一趟,我要三堂会审。”
待贡布扎西被押走,徐世绩从屏风后转出,眉间却并无喜色。
“道生,长安那边,味道似乎有些不同……”
夏林收敛笑容,眼中寒光闪烁:“三哥,我知道。长孙无忌那条老狗,不会就此罢休。不过没关系,咱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执行另外一条线路了,西域得开发开发了,在这最少是要两年,两年内我要吃下整个西域,时间很紧呐。没那么多空闲跟一条老狗纠缠,三哥有治理大山的经验,有什么好分享分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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