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床榻边,正准备拿银挑子灭了灯烛,便听见耳边一声女子的呓语。
“裴临寂……”
裴临寂僵硬的背脊骤然一松,他是真怕姜姒嘴中又念叨什么“摄政王”。
他寻遍了整个澧朝、苗疆和周遭无数小国,也未找到“摄政王”此人。
倒是有古籍记载,元启国时曾有摄政王辅佐新帝摄政,除此之外,其他地方都寻不到“摄政王”的踪影。
裴临寂只能安慰自个,恐怕是姜姒话本子看多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
翌日一早,姜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眼前是一张冷峻的面容。
她愣了愣,脑子还未清醒过来,呢喃道:“天亮了吗?我这是还在做梦吗?平日里这个时辰你都该起身了……”
裴临寂侧身背对着窗户,看着微亮的晨曦投射在女子嫩白的脸庞上,她眼眸中还带着初醒时的薄薄水汽,瞧着纯净中带着一丝不自知的魅惑。
他的眼眸几不可察的暗下去几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你不是在做梦。”
脸上传来的微痛让姜姒终于清醒过来,她眨眨眼,眼神逐渐清明,眸光亮闪闪的。
“你今日不必去处理苗疆送来的事务吗?”
裴临寂微微摇头,“那些要紧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了,今日我便留在府中陪你。”
姜姒眼中的欣喜更甚,依恋的靠在裴临寂怀中,柔声道:
“那今日/你再陪我去一趟外祖母家。”
容家因着捐银一事愁苦不已,却没想到此事是因为明玉樊私心故意为之。
且此事完全因她而起,姜姒心中实在过不去。
可她又不能将真相告知容家。
她不愿与明玉樊再有什么瓜葛,这种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但她并未瞒着裴临寂。
夫妻本为一体,若心中藏着的事情太多,便会日渐离心。
姜姒不愿意她与裴临寂之间会有那一天。
晚些时候,姜姒与裴临寂一道去了容家。
因着未提及明玉樊,姜姒与裴临寂商量过后便只告诉他们是君澜帝改了主意,体谅容家不易,允容家上交半年税银即可。
容老太太和陈氏险些喜极而泣,二人抱在一起痛哭,满心庆幸逃过了此劫。
但一旁的容恒脸上却始终不见半分喜色。
姜姒察觉到他的脸色不对劲,心有所感,果然在她和裴临寂告辞时,容恒独自一人追了出来。
姜姒回头瞧着容府大门,低声对他道:“有什么话,去马车上说吧。”
容恒明白她的顾虑,她是不想令容家人担心。
两人想到了一处去,容恒以询问的眼神看了眼裴临寂,得了他的默许,才跟着一起上了马车。
这辆马车足够大,坐下三个人依旧十分宽敞,容恒坐稳之后,才缓声问:
“表妹,这件事只是个开始对吗?”
他并未询问此事的内幕,只是如姜姒一般,忧心起将来之事。
容家树大招风,恐怕早就被人所觊觎了。
容恒能这般快的想到这一处上,姜姒心中只觉得欣慰,她宽慰道:
“此事来的也不是只有坏处,待舅舅从河洛回来,表哥可与舅舅私下商议一番……”
她停顿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暗芒,“河洛首富这个名头落在容家头上已经有百年,舅如今容氏的生意已经由舅舅做主,若舅舅不在意这个名头,便从今日起隐藏锋芒……”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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