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更重要的是,没人知道葵和藿身上会有多少洪泽辅洲的怪异法宝和符箓,那里可不是紫云或者书院,他们的天骄从来都被保护的很好,更是号称天下最富的道门之地,每次晚辈下山都必然多重准备。
万一有一件道息揣在那个女孩兜里,闻人哭不觉得自己有能力能安全走脱。
“而且她被姚姑娘的功法影响的太严重了,她已经不计较我是不是在骗她了,毕竟她已经在自己骗自己了。”闻人哭笑着往二楼走去。
“你应该做魔修的。”姚安饶声音依然平静。
“或许吧,但我并不觉得我是个多么邪恶的人,我只是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罢了。”闻人哭说的随意,眼神四下的搜寻着。
“姚姑娘,你知道在皇都里生存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没有回答,因为闻人哭已经靠近了姚安饶的位置,好在他此时依然有自言自语的心情。
“我一直认为,在皇都活着最重要的就是对自我位置的判断!你看看如今大夏的皇都中,最不缺的就是九洲各处的‘高人’!有的背景无双,有的能力极强,只有能在这样的局面里认清自己的位置,才能具备存在的资格。”
闻人哭此时当真是个胜利者,他大谈特谈自己对于局势的判断和理解。
“不论你是怎样的人,如果你认错了自己的位置,那么结果都是输掉一切。”
“小棋圣吴慢慢算尽天下,她以为自己可以找到所谓的幕后黑手,但她误判了对方的实力,所以输了。”
“尉天齐尉公子以为自己可以在皇都保护住所有自己想保护的人和东西,但他误判了自己的能力,也输了。”
“包括刚刚那个小姑娘,她以为自己背负着多么重的使命,所以总是梦想自由和叛逆,她以为自己的决定无比重要,这显然也是误判,她输的最是不冤。”
“还有很多,当然,姚姑娘也是。”
闻人哭伸手猛地插向身旁的影子里,砰!木板飞溅,姚安饶不在这里,他也不以为意收回手继续的道。
“天骄们总觉得自己是棋手,是可以和那些存在了千年的老东西掰手腕的人。”
“但实际上,一盘棋哪有那么多棋手呢,大家都是在滥竽充数罢了,一旦真的独奏开始,不论是真君还是凡夫,也不过是略重要一些的棋子而已!”
闻人哭说的自鸣得意。
是的,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招惹不了尉天齐、招惹不了姜羽、招惹不了程百尺,所以每一次冲突他都退让,退让到让你以为他在谋划大局。
不!你错了!
他这种角色凭什么谋划大局?如果他能做出把整个皇都装进去的大局,他又怎会是一个污衙总管呢?
他啊,甘心做他人的棋子,并且很清楚自己能吃下谁,要躲着谁。
所以他可以在己方局势优势的时候大放厥词,作为一颗棋子,他赢的不多,但也算是赢了。
忽然风声再次涌入酒楼,闻人哭回过头发现最远处的那扇窗户开了,姚安饶刚刚跳了出去,闻人哭不紧不慢的扔出一道黑色流光,贯穿楼体砸向那个飞跃在屋檐瓦片上的女孩。
女孩的脸有些白,头上顶着一团缠绕的算不得美观的红色布条,它优点是即便血液渗出也很难让人注意到。
没知道这场追杀要持续多久,或许是尉天齐赶回来那一刻,或许是姚安饶带着无数伤痕死去那时。
一切都走向了最坏的发展,于是真正要发疯的人也终于要发疯了。
零零读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