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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生于此世的理由(1 / 2)

无限城的中心,已经成为了这场战斗的焦点所在。

所有参战人员都如同百川汇海一般,从四面八方向着这里会聚而来。

散落在无限城各处的星之鬼在星岚的召集之下接连涌入此地。

鬼杀队的众人也分为几队,跟随着鎹鸦的指引奔向这最后的战场。

“终于要到了!”

遥遥望着那高高伫立的高楼和巨大的魔方形建筑,甘露寺蜜璃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差点热泪盈眶。

“嗯。”伊黑小芭内镇定地应了一声。

由于鸣女不再耗费精力阻拦他们,自从落入无限城后就一直在跑的两人总算接近了他们的目的地。

与此同时,不死川实弥、伊之助和善逸三人身上贴着愈史郎提供的隐身符纸,在不断坍塌的建筑之间奔跑跳跃着。

珠世和愈史郎也隐匿了身形,向着无限城中心赶去。

“全速!全速集合!”

在更深处的位置,悲鸣屿行冥、锖兔和真菰急速穿行在不停坠落的建筑物的残骸之间,头顶引路的鎹鸦在高叫着。

鬼杀队总部,产屋敷一家始终全神贯注地通过鎹鸦收集和调控着战场的情况。

“星之鬼目的不明,必须万分警惕。”

“鬼舞辻无惨……恐怕快要苏醒了。”

“柱们正在全速向无惨所在的位置集合!”

“上弦之陆暂时无法斩杀,音柱正在牵制对方,无法脱身。”

“现在有一个问题是——”

“上弦之壹的战场……”产屋敷辉利哉关注着战况,额头上满是汗水,“是否需要进行支援?”

目前,时透兄弟超乎预料地牵制住了无惨之下实力最强的上弦之壹。

由于两兄弟与上弦之壹存在特殊的关系,双方的战斗始终保持着相当的克制。

这是一种微妙的平衡。

一旦派遣支援,恐怕就会立刻打破这种平衡,让战局彻底激化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可时透兄弟现在的情况不妙,继续拖延下去也很危险。

“如果决定支援的话,恐怕只能让悲鸣屿先生他们赶过去……”产屋敷辉利哉拿不定主意。

“但这样一来,就无法预估他们何时才能结束战斗了。”

无惨苏醒在即,在这种时候分散战力,很可能导致全军覆没。

“无惨才是核心。”产屋敷天音摇了摇头,神情平和地说,“必须把战力集中到一处,全力对付无惨。”

“那时透他们……”辉利哉迟疑道,转头看了眼自已的父亲。

“这样啊……”产屋敷耀哉躺在榻上,艰难地喘息着,声音却平和而安定,“祖先与……子孙吗?”

“相信……他们吧。”

相信那些优秀的孩子们。

在血脉的连结之下,人类的情感和意志在与鬼的执念的交锋中,能否创造奇迹呢?

……

无限城,石柱林立的宽阔广场在空间能力的交锋中震动着。

平整的地板如同镜面般逐渐碎裂开来,一根根高耸的石柱也接连崩塌坠落。

在这片末日般的景象之中,几道凌厉的刀光划破长空,如同一轮轮纵横交错的优美弯月,将几只闯入此地的星之鬼切成了碎块。

砍瓜切菜般清理掉这些无礼的打扰者之后,黑死牟默默收刀,隔着地板上崩裂的沟壑望向另一边的两兄弟。

时透有一郎大口喘息着,用仅剩的右手死死握紧刀柄,将日轮刀稳稳地竖在身前,薄荷绿色的眼眸锐利而坚决。

更远处的立柱之下,时透无一郎半跪在地,正咬紧牙关,奋力地将深深刺入自已身体的日轮刀拔出来。

黑死牟无视了无一郎,威严的六目死死凝视着与自已相对而立的有一郎。

他的子孙,他的继承人,他的……对手。

这个孩子,明明身处与自已同样的境地,但在面对才能远超自身的胞弟时,却做出了与自已完全不同的选择。

可他们分明如此相似……

相似到就像过去的自已穿越了漫长的时光,在今日站在黑死牟的面前——

要抗拒他的安排,质疑他的抉择,否定他舍弃一切踏上的道路,要让他这数百年来孜孜不倦所追求的一切化为虚妄!

黑死牟狠狠咬着牙,脸上的神情愈发冰冷和狠厉。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远去,眼中只余下有一郎一人……

这个孩子,带着那软弱不堪的可笑理念,坚定而执拗地与他对峙着。

为什么你能甘愿接受那个人的特殊?

为什么你能如此轻易地妥协?

为什么你能不嫉妒,不愤恨?为什么你能甘心?

黑死牟愤怒于对方的忤逆,失望于对方的自甘平庸。

而最让他恼火的是,自已内心深处竟也生出了一丝意料之外的动摇。

这使他困惑不已,又怒不可遏。

数百年来日日夜夜焚烧着内心的种种情感和执念在此刻包围而来,化作汹涌的潮水将他淹没。

不!他不会停下脚步!

他选择了所向披靡的道路,一切阻碍前行之物,他必将其一刀两断!

“黑死牟,你还在等什么?”

无惨的声音又在脑海中响起,催促着他快些过去帮忙。

“万分抱歉,属下……有必须完成之事。”

黑死牟沉声回复道,第一次没有遵从无惨的命令。

此时此刻,他的内心被执念的漩涡所裹挟着,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事物。

“……”无惨哽住了许久,惊诧到说不出话来。

最后只是恼怒地说了一句:“下不为例!”

黑死牟沉默以对,目光始终紧盯着有一郎,手中的刀柄越握越紧。

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认同对方的选择,否则便是让自已数百年的漫长追索变得毫无意义。

他迫切想要让有一郎认识到自身的错误,似乎这样就能证明自已的正确。

这样便能够……斩断内心那莫名其妙的感伤与动摇!

气氛压抑得似乎就连空气都要冻结,无处不在的琵琶声和铃音似乎都远去了。

一眨眼的工夫,黑死牟的身影便跨越了地板上开裂的沟壑,瞬间迫近到有一郎身前。

手中的佩刀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地拨开了对方挥出的刀刃,随后一脚把人踹翻在地上。

“哥哥!”远处传来无一郎的惊呼声。

有一郎仰面重重摔倒在地,反应极快地绷紧身体想要一跃而起。

但在下一刻,他的日轮刀便被一脚踩住,一把长满眼睛的佩刀抵在他的胸口。

“所谓……天选之人,所谓……保护……”

黑死牟缓缓开口,六只可怖的眼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对方,给人以沉重的压迫力。

“都是……借口。”

“你只不过是……懦弱罢了!”

他表情严酷地看着有一郎努力挣扎的姿态,将手中的刀刃缓缓下压,口中吐出的话语愈发严厉。

刀尖渐渐刺入了血肉之中,绽出鲜红的血花。

“你只不过是……自欺欺人……”

“只是……软弱无能者……可笑的自我安慰而已!”

有一郎奋力挣扎着,想要抽出被踩住的日轮刀,但他的反抗在黑死牟面前显得尤其无力。

在这令人绝望的实力差距之下,他干脆放弃了无谓的挣扎,躺得更平了一些,这样还能趁机恢复一些体力。

看着他这副惫懒的姿态,黑死牟心中的气恼和失望愈发强烈了。

“因为……难以超越那个人,追之不及……便自暴自弃……”

“你……令我失望!”

“不是的!”有一郎眉头紧皱,终于出声反驳。

“为什么非要超越他不可?”

他反问道,薄荷绿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黑死牟那威严可怖的六目。

为什么?这难道需要什么理由吗?

黑死牟心中一动,却并未深思。

“如果……不能超越那个人,你就……什么都不是!”他沉声说道。

“不追上那个人,你的存在……便毫无意义,只是一个……落魄可怜的……无能之人!”

“是吗?”有一郎冷冷地问道,“那超越他之后呢?”

超越他……之后?

黑死牟愣住了。

他恍然发现,自已似乎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

那个人,永远都是光辉灿烂的太阳,高高在上,永不坠落。

旁人只能憧憬地向着那光芒伸出双手,却永远也无法触及。

永不停歇地追逐那道遥不可及的身影,这似乎就是他的宿命。

但是此时此刻,他不由得开始思索,若是真的有一天,他能够站在与那个人同样的高度……

成为如那个人一般的……

思及此处,黑死牟呼吸一窒,立刻停止了想象。

内心没有生出任何的喜悦,只余下无尽的茫然,以及几欲作呕的自我厌弃。

以这副恶鬼的丑陋姿态,他有何资格与那人并列?

黑死牟僵在原地,脸上一贯的沉肃与笃定在此刻终于荡然无存。

至今以来坚信不疑的事物、坚定不移的目标,因为这个简简单单的问题而前所未有地动摇了。

他苦苦追求了数百年,到如今却发现——不,或许他早已明白,只是从未正视过——他永远也无法成为那个人。

难道他所追求的只是虚无吗?

难道他只是在自欺欺人吗?

“不,不是的……”黑死牟猛然摇头。

他渴求的只是那份强大,而不是成为那般的完人。

是的!没有什么值得困惑之处!

黑死牟狠狠抽回思绪,对上了有一郎那双冷冷淡淡,却明亮锐利得让他不由得想要移开目光的眼睛。

“你从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吧?”有一郎说道。

他仰望着黑死牟压迫感十足的身影,却觉得对方有些可怜。

“是你在妄自菲薄!”他毫不留情地说,“你的眼中只能看到别人,却从来看不到自已!”

“无能之人什么的……只有你自已才会这样想!”

“因为无法超越某个人便否定自身的价值,简直是个滑稽的笨蛋!”

这僭越无礼、句句戳心的话语,还有这怜悯的眼神……

黑死牟瞳孔一缩,强烈的恼怒和烦躁在这一刻几乎侵占了他的理智。

“一派胡言!”

他低吼出声,再次往下压了压手中的佩刀。

有一郎吃痛地闷哼一声,抵在他胸口的刀尖越插越深,伤口中溢出了更多的鲜血。

这时,一把好似缠绕着云霞的刀刃从侧边悄然斩来。

“霞之呼吸·肆之型·平流斩!”

无一郎总算拔出了插进身体中的刀,没有任何停顿便全力支援而来。

黑死牟只是微微侧身,随后拔出刀挥了过去。

凌厉的斩击快到连刀身都无法看清,但出乎意料的是,无一郎竟然及时举起刀刃接下了这一击。

黑死牟的目光在对方脸上云雾般的斑纹上停留一瞬,随后以更快的速度斩出了下一刀。

无一郎吃力地挡住了那新月般的刃风,却挡不住那些大大小小的圆月刃,身上爆开一道道血花。

紧接着,他的身体就被重重击飞了出去,在地面上滑出去老远,最后掉进了一道坍塌的裂缝里。

“无一郎!”

有一郎爆发出全身的力气,趁机抽出了被黑死牟踩在脚下的日轮刀,翻身爬了起来。

在看到无一郎再次受伤并且跌入了裂缝中后,他也恼了。

他压低身体,自下而上挥刀斩向黑死牟的脖子。

黑死牟从容地调转刀锋,轻描淡写地用刀刃拦下了对方稚嫩的进攻。

淡紫色的刀刃与长满眼睛的刀刃对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还……不明白吗?”黑死牟咬牙切齿地说。

“这个世界上……唯有一人,是绝对……不容许妥协的!”

有一郎紧紧咬着牙抵住黑死牟愈来愈重的力道,眼中好似要喷出火来。

“是你一直在自说自话!”他针锋相对道。

“这世界上本就没有让一个人必须去追逐另一个人的必要!”

“你们是……兄弟,是双生子!”黑死牟厉声质问,“为何……你能如此不在意?”

“因为我们是兄弟!”有一郎从齿缝中挤出话来。

“身为哥哥,就是要保护弟弟,包容对方的好与坏……”

他的身躯因为吃力而颤抖着,说出的话却愈发尖刻。

“说到底,整天想着打败弟弟的人才是怪胎!”

“摊上这样一个哥哥,我觉得那个弟弟也挺可怜的。”

黑死牟怔忪了一下,瞳孔骤然收缩。

那个如神一般完璧无瑕的存在……第一次被怜悯了,因为他这个兄长?

脑海中嗡鸣一声,前所未有的震怒席卷了黑死牟的心灵,额头上绷起了一根根青筋。

他狠狠挥出了手中的刀刃,比以往更加凌厉的斩击带着冰冷而肃杀的气息。

有一郎只来得及向一旁侧了侧身,避开要害,整个人便被重重地击飞了出去,狼狈地落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咳咳……”他攥紧手中的日轮刀,艰难地支撑着身体试图爬起来。

下一刻,他便再一次被踹飞出去老远,在裂隙遍布的地板上洒下一长串血迹。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黑死牟如影随形地站在有一郎身侧,恶狠狠地瞪着他。

“如此……弱小、无用的你,谈何包容……保护?”

“自不量力!”

有一郎急促地喘息着,接连的受伤和失血让他的头脑都开始变得昏沉了。

“哥哥保护弟弟,这是理所当然的吧。”他轻轻地说。

“你的弟弟……根本不需要你的保护!”黑死牟含怒出刀。

“叮”的一声,斩下的刀刃被拦下了。

无一郎不知道从哪个裂缝中爬了上来,及时挡在了有一郎身前,双手握刀奋力截住了这一刀。

“不,我需要的哦。”他仰起头来,毫不畏怯地注视着黑死牟的眼睛。

“正因为有哥哥的保护,我才能鼓起勇气走到如今,成为现在的我。”

“兄弟一心的话,才是最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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